別墅,今夜格外清冷。陸然還沒有回家,二樓的燈已經(jīng)全數(shù)熄滅。沒有一盞燈,為他保留。張圖一看這情形,連忙去開燈,“我媽這是怎么回事,怎么把燈關(guān)了?”桂姨聽到聲響趕忙出來,發(fā)現(xiàn)燈全部關(guān)了,她一愣,“我記得我進(jìn)房間前,燈都亮著呢。”總不可能是太太關(guān)的燈吧?太太哪一天,沒有專門為先生留燈?怎么可能會是太太?“不要緊,你們休息吧。”陸然輕揮了手,心情并沒有不好,桂姨詫異地打量了一眼,不敢多說什么,拉著張圖退下了。陸然一路走到臥室,連臥室門口的地?zé)舳急魂P(guān)了。推開臥室門,里面漆黑一片,以往不管多晚,都會在門口留著的那盞燈,此刻黯淡無光。他極少親自開關(guān)燈,不記得燈的開關(guān)在哪,在墻面上摸索了好一陣,也沒有摸到。腳,不經(jīng)意間踢倒了一個紙袋子。這種聲響足以將睡眠不深的舒穎吵醒,然后主動為他開燈,可床上安靜如初,連翻身的動作都沒有。靜得好像有人刻意屏住了呼吸,可就是不理他。陸然廢了好些功夫,才終于把燈打開,他看見了地上的紙袋,里面的禮服倒了出來,就是他親自給她挑選的純白至簡長裙。就這樣,被當(dāng)做垃圾一樣丟在門邊,等候清理嗎?陸然微微蹙了下眉心,抬眸朝床上看去。人已經(jīng)睡了。被子蓋得偏上,連臉都沒有露出來。他走上去,輕拉開被子的一角,光線刺在她的眼睛上,她卻只是皺了皺眉,并沒有睜開。怪事!陸然輕笑了一聲。直接勾起她的下巴,俯身吻了下去。呼吸被纏繞的一瞬間,舒穎豁然睜開了眼,驚愕緊張?jiān)陧滓婚W而過。她早就聽到幻影回家的聲音,陸然一步步從樓下走上樓的聲響都沒有錯過。她不想面對陸然才故意裝睡。誰知道陸然一過來,直接吻了她。她自知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jī)會,可白色的禮服、陸然的笑容都跟一根刺一樣扎在了她的心里。她忽地抬手,一把將陸然推開,唇齒之間有淡淡的紅酒味道。“你喝醉了,去洗澡吧!”“嗯?”陸然沒有離開,雙手撐在她的枕頭兩側(cè),星海深眸勾著幾許笑意凝著她。那眼神仿佛要將她看透,她轉(zhuǎn)開眸,閉上眼睛,“我有點(diǎn)不舒服,麻煩讓一讓。”客氣中藏著生氣。舒穎好大的膽子,敢給他臉色看?陸然不怒反笑,將她的臉轉(zhuǎn)過來,想迫使她正視著他,“你哪里不舒服?”舒穎卻始終閉著眼睛,“我困了,想休息了,可以不打擾嗎?”拒絕,要將他推到千里之外。忽然想起,他回國的第一夜,他打算把她辦了,她想拒絕卻不敢,如今膽子真大!“我讓你做了助理,成全了你與我傳八卦的心愿,你就覺得可以在我面前隨意放肆了,是嗎?”陸然捏著她的下頜,微微用了點(diǎn)力道:“舒家就是這樣為陸家培養(yǎng)賢妻的嗎?”他的話,如一記悶捶,砸在了她胸口上。她忽地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