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在口袋里震動。
她有些麻木地掏出來，跳躍著的是陸然的號碼。
“喂……”
她顯得有點有氣無力。
電話那邊，沉默了半秒，“怎么還沒進來？”
“哦，馬上?！?/p>
舒穎掛斷電話，看了看手上的這份資料，她沒有勇氣將資料保存在身邊，去了趟醫生辦公室，把資料放進了碎紙機里。
這只是復印件，邱芹芹那里還有備份。
她到底做錯了什么，讓邱芹芹這樣討厭她，甚至不惜在她和陸然婚姻關系續存的時候，就用這種方式威脅她？
回到病房，她神情有點恍惚。
從水盆中擰起熱毛巾就走上去給陸然擦澡。
動作機械且麻木，臉上半點羞澀的嫣紅都沒有，擦得陸然索然無味。
他有些不悅地推開她的手，“我乏了，把這東西收起來吧！”
舒穎收拾東西去了洗漱室，陸然撥通了張圖的電話，“剛才在外面，我媽跟她說了什么？”
“誰？”
張圖有點懵，她指的是誰？
“還能是誰！”
陸然克制不住低吼。
舒穎在洗漱間里偶然聽見，她想起黃球的二級輕傷鑒定報告，心緊張地縮了縮。
陸然知道這事吧？
邱芹芹當著陸然的面，提到過黃球的事。
邱芹芹有能力幫著把事情壓下去，也有能力在掌握證據的情況下，再把事情挑起來。
她這樣做，是怕一個月之期過后，舒穎輸了又不肯簽離婚協議嗎？
其實大可不必。
若是要離婚，陸然堅持，她怎么可能不簽字？
“什么叫沒看見？去查！”
陸然厲聲喝了一聲，收起了電話。
他疲憊地揉了揉發脹的眉心。
舒穎出來，就看見他略顯疲態的模樣，她心情低落，并沒有心思安慰他，只說了一句，“你休息一下吧”就窩進了沙發里。
陸然可能是倦了，沒有再吵她。
她掏出手機聯系了沙芊芊，沙芊芊已經找了律師，律師回復如果證據屬實，受害者又堅持上告，有判刑的可能，要她近期多加注意，及時尋找法律援助。
【殺千刀的小妖精】：我已經打聽了，這事已經擺平了，你婆婆出面的。
“我知道?！?/p>
舒穎沒有將邱芹芹的威脅告訴沙芊芊，怕沙芊芊擔心。
【殺千刀的小妖精】：你讓我查的事，我查了，圈子里的人，都說不知道陸然有下水救人的經歷，全都沒聽說過。
難道是這三年在國外發生的事嗎？
【殺千刀的小妖精】：我連張圖都問了，張圖很警惕，問我為什么這么問？說如果是你想知道的，可以直接問他。
張圖和沙芊芊的關系比跟她的關系還好，明知道是她托沙芊芊問的，他都不肯說，她去問，張圖也未必肯說。
舒穎忽然想，能不能找一個機會，陪陸然出一趟國，去他呆了三年的城市逛一逛？
她歪在沙發上睡了一覺，醒來時，整個病房黑漆漆的，一點光亮都沒有。
黑暗中，身側似乎有一道溫熱的呼吸聲，是誰？
她警惕動了一下，手臂就被人緊緊抱住了，熟悉的味道傳來，是陸然。
可……
她不是睡在沙發上嗎？
怎么會挨著陸然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