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是現在，借她一百個膽都不敢。如果時光穿梭，她真該多塞他幾個壽司，讓他長大了那么毒舌！“一定是很特別很美好的回憶吧？我看你笑得很甜。”李茂好奇地問她，“你跟誰一起吃的？”“我爸媽，還有朋友的家人。”舒穎接過服務員遞上來的清茶，抿了一口。“只是朋友？”李茂的追問，讓她蹙了下眉，她也不知道該怎么界定她和陸然的關系。看見她皺眉，李茂抱歉地抓了抓腦袋，“對不起啊，我就是好奇，可能問得太深了，我不問了。”第一個端上來的菜是一盤三文魚刺身。李茂有點興奮，“真漂亮啊！”“嗯，日式料理講究食材自然、顏色鮮艷、器皿多樣，所以在視覺上很具高級感。”舒穎幫忙把芥末擠在小碟上。“這也太精致了，跟藝術品一樣，我都舍不得吃了。”李茂掏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你嘗嘗看，味道怎么樣。”舒穎把芥末小碟擺在他手邊。李茂拿起筷子，興致勃勃地夾了一塊魚肉，放在眼前端詳了一陣，學著舒穎的樣子，在芥末碟里蘸了一下，一口塞進嘴里。他咀嚼的動作驟然頓住，原本黝黑的臉龐，瞬間脹得通紅，眼淚頃刻間涌出了眼睛。“你怎么了？是不是很嗆？”舒穎手忙腳亂地給李茂遞紙巾，又端了溫開水給他。李茂雙手捂住喉嚨，連氣都喘不上來，嚇得她匆匆忙忙站起，繞過桌子走到李茂身邊，輕輕拍打他的背，柔聲急問，“你還好嗎？沒事吧？”在她兵荒馬亂的時候，隔壁包廂里，一聲輕嗤，毫不客氣地甩了出來。張圖握著茶杯，神色緊繃地望著對面臉色陰沉，如同暴風驟雨即將到來時的男人。暗暗替舒穎捏了把汗。她也太大意了，光顧著跟這個消防員小哥哥說話，連陸總從她身后經過，進了她隔壁的包廂都不知道。現在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在掌控之中。“吃個刺身，也能吃成這樣，接下來的用餐，是不是該直接送醫院了？”陸然面前精美的料理，一口都沒動，后槽牙卻已經磨得咔咔作響。不約而同。舒穎：“要不要去醫院？”聽到醫院，李茂抽了口氣，終于緩了過來。他一邊流眼淚，一邊擺手。舒穎看他緩過氣來，總算是放了心，她拿了紙巾給李茂擦眼淚，抱歉道：“是不是我芥末擠多了？我應該提醒一下你，這芥末很嗆。”此時。陸然：“無知！”張圖：咳咳。陸然橫了張圖一眼，“跟這種沒見過世面的男人一起用餐，她能得到哪種心理層次的滿足？”張圖抿緊嘴巴，現在他說什么都是錯，惹火燒身得不償失。李茂終于徹底緩和了，他接過舒穎的紙巾，把臉擦干凈，“不怪你，是我蘸多了，我不知道這芥末這么嗆，第一次還真是印象深刻。”想到自己的狼狽，他又紅了臉，抓了抓頭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不是讓你很丟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