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內飾，都是經過精心設計的軟包，又不是硬邦邦的公交車，哪來磕著碰著的機會？多嘴！過分矯情！陸然星眸寒若冰霜。“李茂同志去哪，我讓司機送你。”“我回消防隊，不知道是否順路？”李茂輕輕頷首。“既然請你上來，就算再不順路，也得送你。”陸然高姿態地搖著二郎腿，嘴角噙著的那絲笑意，半點夏日里的溫暖也沒有，只叫人覺得冷。舒穎對這種態度見怪不怪，她擔心影響李茂的心情，溫柔笑道：“我還以為你會搭乘地鐵？”“這個點地鐵人太多，我不趕時間，就不跟上班族去擠了，我搭公交一樣方便。”李茂脊背挺直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膝蓋上，當過兵的人無論在哪，都是坐如鐘。“消防員的偉大，無時無刻不體現在生活的細節里，是不是任何事都想為人民服務？”陸然彈著手指，說話陰陽怪調，幼稚得連邏輯感都喪失了，他還不自知，一雙眸子在李茂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仿佛要將他這個人從上而下，從內而外徹底審視一遍，越看他臉上的那點小傲嬌就越明顯，頭顱揚得高高的，全身上下都在昭示著他的優越感。舒穎手肘撐在窗沿上，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只當自己啥也沒看出來。李茂顯得比他自然多了，“陸總，消防員沒有你們想象中那么偉大，我們也是有喜怒哀樂的普通人，您不用這樣打量我。”陸然他尷不尷尬？打量別人，被當場戳穿！臉皮真是夠厚的，居然還笑得出來。舒穎一個白眼，徹底遮住了眼睛，再也不想看陸然一眼。“我日常生活很少接觸你這種職業的同志，你又三番四次來找我的舒助理，我想多了解你一點，也是人之常情。”陸然嘴角一揚，轉了眼眸，“舒助理，你說呢？”她越躲，越是被直接點名。陸然一開口就是我的舒助理，這么急著要在李茂面前宣示她的所有權，她還能說什么？“我們陸總天生比較有好奇心，李茂，你別太在意，他沒有別的意思。”舒穎給了李茂一個安撫的眼神。“沒事。”李茂回了她一個憨憨的微笑，反而還在安慰她，“你們老板挺平易近人的，看著比電視上還要年輕帥氣。”“平易近人？”陸然挑剔地蹙了下眉，“這話說得怎么跟罵人一樣？”“陸總，這是褒義詞。”舒穎幫腔。“是嗎？”陸然反復糾結這個形容詞，他冷冷笑道：“我怎么聽著跟罵我不是人一樣？”這男人簡直就是被害妄想癥發作，一個好好的成語，也能被他曲解。“陸總，您誤會了！”舒穎耐著性子解釋，“他是夸您很親切。”“是這樣嗎？李茂同志？”陸然居然一副認真求證的表情看向李茂。李茂嘴角抽了抽，他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大公司的老板，沒想到性格是這樣，他硬生生擠出一個笑臉來，“是在夸你，你親切帥氣，還年輕有為。”陸然忽而一笑，修長的手指在下頜上摸了摸，“的確長得挺帥，在工作上也小有成就，還挺招女孩子喜歡的，尤其是舒助理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