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吃過,藥浴的水也快熬好了,明婳把銀針消毒之后,就給盛斯筵按摩。
一時間,屋內安靜得出奇,男人一言不發,好像對她疏離了很多,但又沒有從面上表現出來。
明婳一邊按摩一邊出聲道:“你不開心嗎?”
盛斯筵眼皮一動,但并沒有睜開眼睛,“不要跟霍霖打交道,他不是個善茬?!?/p>
女人心下一驚,看來她做了什么,他真的一清二楚,這種被人監視的感覺并不好,但明婳暫時無法改變,“你是在生氣我找霍霖嗎,是他不知道哪里有了我的電話,約我見面,親自為他弟弟做的事道歉?!?/p>
“老公,我沒跟他多說幾句就離開了,你別生氣好不好?!?/p>
他本來不準備說這些,卻不自覺的開了口,聽到明婳的解釋,還算過得去,“我說過,你要謹記自己是盛太太?!?/p>
明婳皺眉,這樣的盛斯筵感覺好陌生,因為幾次針灸的緣故,他已經不會動不動就發脾氣了,但卻對她越來越冷淡,這不是一件好事。
女人沉默了下來,小臉有些委屈的繼續給他按摩,當按到胸口的位置時,她把勾人的目光落在盛斯筵臉上,看著他的眼睛,動作專業的按揉。
盛斯筵喉結滾動,垂下眼皮不理會她暗送秋波。
但沉重紊亂的呼吸出賣了他此刻的狀態,隨后一把握住明婳的手腕,“不用按了,直接針灸就行。”
明婳咬唇,盛斯筵確實是個柳下惠,不管對她多有感覺,都能忍住,這樣下去,她還怎么讓他心甘情愿跟她一起造孩子呢。
“我是不是哪里做錯了,你對我這樣冷淡,我心里好難受?!?/p>
明明知道這種話只是她的手段之一,盛斯筵還是不可抑制的心跳加速,他睜開鳳眸,冷靜而犀利的看著明婳,“治好我的病,我會給你數不盡的榮華富貴,如果你選擇用這一點威脅我,那么,你這雙手,也不必留了。”
那股上位者的氣息頓時從他身上散發出來,明婳只感覺無比的冷,不管她曾經對峙過多么不得了的人物,殺過多少十惡不赦的人,在眼前的盛斯筵面前,仍然有一種莫名的恐懼。
好像天生就得被他壓制一樣,明婳并不喜歡這種感覺,更不想之前費盡心思扮演的小白花人設突然崩塌,只能和他保持各取所需的關系。
這樣肯定懷不上他的孩子,她深知。
于是,明婳眼神受傷的看著他,“為什么不管我怎么做,你都無動于衷,我不要你的錢,也不要權勢,就想要你喜歡我,你之前不是答應過,要試著跟我談戀愛嗎,你說你沒有喜歡的人,難道是在騙我嗎?”
男人沉默的盯著她那雙含淚的美眸,這些天,他也問過自己,明明枯燥無味的生活里出現明婳這樣一個意外,應該是高興才對,為什么會被她的一言一行影響。
從記事起,知道自己父親是個辜負了母親的薄情寡義之輩時,他就發誓,要靠自己改變這一切,他要變強,要把屬于自己的東西牢牢握在手里,哪怕身體上的病痛給了他無盡的折磨,也只是讓他越挫越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