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緋眨眨眼,話說得坦率:“大概是我說的話引起了左軍長的不適。”
“哪句?”男人淡聲問,依然用手機敲著桌面。
咚咚聲遲緩而逼人。
南緋猶豫了一下,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
“想你。”
左祈深嚯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繞過辦公桌,走到南緋面前。
她一張小臉一如既往的漂亮,并且……無辜又淡定。
她每次就是這樣把他撩得心癢癢,然后自己拍拍屁股走人,瀟灑得很。
不管是兩年前還是現在。
左祈深的聲線莫名狠厲了幾分:
“南小姐,我不是你能隨便亂撩的人。”
男人高大的身形隱隱散發著戾氣,上過戰場的男人身上那股硝石血腥味兒頓時就壓了下來。
鋒利冷峻的目光如利刃冰箭,直直地朝她刺過來。
那模樣,簡直下一秒就要拔槍sharen。
南緋后退兩步,委屈漫上眉目。
她還只是個十八歲的孩子呢,他干嘛拿這種看敵人的目光看她!
她又不是故意的,當時他突然回頭,她就脫口而出了,而且這件事她老早就道歉了。
她冷了臉,沖他喊道:“我錯了好嗎?左大軍長!惹您生氣了,我現在就走。”
說完她就朝門外走,連走帶跑,煙眉緊擰。
兇什么兇,她又不是他的兵。煩死了,這么多糟心事兒,今天就不該出門。
一支黑色的硬物好像從她的耳邊飛過。
砰的一聲,近在眼前的、原本只是虛掩著的門在重物的撞擊下被緊緊地關上。
剛買的那支新手機從房門的正中間滑下,掉落在地上,碎得慘烈。
男人沉穩有力的步伐漸漸逼近,南緋的背脊漸漸僵直。
這左軍長身手這么了得?隔空關門。
只是可惜了這部手機。
“南南。”左祈深在她身側停住,突然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南緋一震,長而卷曲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
南南這個稱呼,很少有人叫。
每一個叫這個稱呼的人,都是她最親近的人。
慕眠,郁景洛,她的外公和母親也……曾經這樣叫過她。
女人臉上一閃而過脆弱和難過。
左祈深頓了頓,軟了聲線,收了戾氣,看著南緋,低聲說:
“行了,沒讓你走。”
“那你兇什么兇?!”南緋的眼睛一下就紅了,水光一片,“怎么?我就說錯一句話,你就一副要一槍崩了我的架勢?”
左祈深薄唇漸漸抿成一條直線,他半合著眸子,眼底的情緒有些復雜。
他確實有點過了,畢竟兩年前的事情她并不清楚。
現在他對她而言,不過是個剛認識兩天的陌生人,他這一身剛從戰場上帶下來的血腥和戾氣,確實會嚇到她。
“別哭了。”他開口,皺著眉,聲音柔了一些,“我的錯。我不該兇你。”
既然已經栽在她身上,那也只能認了。
不過這次,她別想撩了就跑。
男人臉上飛快地閃過一絲狠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