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蘭一下子喜笑顏開,脫口道:“皇上,你怎地來了”?思念了幾日的人竟然從天而降,還有比這更值得開心的事么?
“卿兒,”一支襟危做不敢做聲的蘇大人臉色微變,沉聲道:“沒大沒小的,還不快見過皇上?”
“哦”,經(jīng)父親提醒,蘇若蘭不由的吐了吐舌,忙規(guī)矩的行了個襝衽禮,盈盈笑道:“民女參見皇上,皇上吉祥。”
這樣的蘇若蘭,是霄瑯白未曾見過的。
有些嬌憨、有些孩子氣,更像一個教養(yǎng)的公主。他眸中的笑意更深了,輕輕拍自己身畔的空位,喚道:"過來。"
“謝皇上。”
蘇若蘭忙起身,喜滋滋地走至他身畔坐下。
落了坐,她掃一眼桌上紋絲未動的飯菜,問母親道:“娘,你們怎么還沒開始用膳?”
這孩子…..
蘇夫人嘆了一口氣,用嗔怪的語氣道:“皇上命等你。”
“哦。”原來如此。
這下,蘇若蘭心中的歡喜又多了一分,他朝一旁的霄瑯白甜笑道:“謝皇上。”
想是跑的急了,她鼻尖上還滴著汗,晶瑩剔透,將墜未墜,霄瑯白一下子便想到了邪處,下腹一陣發(fā)熱。
幾日不見她,他著實(shí)想得緊了。
夜里忙完公務(wù),在承光殿的寢室翻來覆去都睡不著。最后還是半夜換到玉露殿,才勉強(qiáng)睡去。
不過即便心中在想,眼下都不是時(shí)候。
他今日來,除了見她,可還有別的目的。
霄瑯白于是朝身后侍奉的李茂全使個眼色,后者馬上便朝廳外喚道:“進(jìn)來。”
立時(shí),便有兩個小太監(jiān)抬了一個黑木箱子進(jìn)來,放置廳中。
隨著眾人的視線都被吸引了過去,霄瑯白與蘇夫人笑道:“一些薄禮,還請夫人笑納。”
皇上的薄禮,哪里會真的薄?
蘇夫人接過管家的禮冊一看,只見上面寫著:千年人參兩支、養(yǎng)榮丸一瓶、白玉觀音一座、玳瑁頭面一套、金玉如意各一柄、沉香念珠一串、福壽綿長宮鍛四匹。蘇夫人看完,嚇了一跳。
這也太貴重了。便是用作太后。太妃的整壽賀禮,都是夠的。
她慌忙跟霄瑯白道:“皇上,這些禮物實(shí)在太過貴重,臣婦不敢承受。”
“夫人嚴(yán)重了,”霄瑯白笑道,態(tài)度和煦,令人如沐春風(fēng),他道:“夫人既是卿兒娘親,便也是朕之娘親,自古兒子給自己的母親送禮過壽,只有嫌禮物不足表孝心,卻哪有母親不能受的理?”這話一出,四座皆驚。
他若是沈彬,若是任何一個王孫公子,自然算是蘇府的女婿。可他是大離的皇帝。
自古大臣送女進(jìn)宮為妃之父,又有幾個敢認(rèn)皇帝為女婿的?
霄瑯白此言,一些大學(xué)士博覽群書之所聞,倒還是頭一遭。
一時(shí)間他與蘇夫人大為感動,看向霄瑯白的眼神,倒是少了幾分拘謹(jǐn),多了幾分親切。
“既皇上盛情,那臣婦便收了。”蘇夫人遂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