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瑯白辦事速度極快。
第二日一早,圣旨便下來了。
蘇若蘭并蘇府眾人接完旨后,下午,便傳來了以戶部侍郎江謙為首的一批官員御書房上諫的消息。
江謙是淑妃江海棠之父,他會出言反對,在霄瑯白意料之中。
彼時,蘇章、蘇欺程都在宮中,一直等到晚間,兩人才一道回府。
一回來,等在廳中的蘇夫人便忙問:“如何了?”
“娘,已經(jīng)都解決了。”蘇欺程含笑道。
自今日之后,他對霄瑯白的佩服又多了幾分。
想著下午江謙幾人先時囂張,之后在幾位老臣的壓制下啞口無言的模樣,他真是暢快。
蘇夫人聞言,這才松了一口氣。
蘇若蘭給她倒了杯茶,笑道:“娘,我早就說過,定會無事的。”
她相信霄瑯白。
相信在下旨之前,萬事皆已已經(jīng)準(zhǔn)備周全了。
在朝中的這幾年,她是親眼看過他如何以恩并施、雷霆萬鈞的手段來服眾的。
除了尊貴的先皇嫡子身份,他超凡的處理事務(wù)能力,亦是驚才艷艷的。
人人都說,當(dāng)今的皇上,在政事上果決明斷,頗有太祖皇帝之風(fēng)。
蘇若蘭以前也是那般認(rèn)為的,知道這些時日與他的相處。
才發(fā)現(xiàn)在他的帝王之威下,亦有幼稚,孩子氣的一面。
不過,也許普天之下見過這一面的人,寥寥無幾。
于是這件事便算告一段落了。
接下來,便是準(zhǔn)備封后大典。
雖然一應(yīng)事務(wù)由禮部和內(nèi)務(wù)府來籌備,但蘇府也需要全力配合。
于是蘇夫人便催著蘇若蘭回房,自己則是接著忙碌。
蘇若蘭告退出來,與蘇欺程一道出了門。
走到分岔路口,她瞧一眼頭頂清涼的月色,笑道:“哥哥,時辰還早,我們散散步,一道說說話吧。”
“好。”蘇欺程頷首應(yīng)了。
兩個人便一道往前院廳。
冬日夜寒,兩人因剛吃完飯,倒也不覺得冷。
月色下,夜風(fēng)吹來臘梅的幽香,絲絲縷縷,沁人心脾。
“哥哥,你這些日子在翰林院可還習(xí)慣?”蘇若蘭看著兩人地上的剪影,問道。
“一切皆好。你在翰林院時應(yīng)當(dāng)人緣不錯,他們待我都很隨和。”
“唔,那就好。”
這些時日發(fā)生了太多的事,他們兄妹兩已經(jīng)很久沒有好好說話了。
“卿兒~”
蘇欺程忽然停住了腳,看著自己的胞妹。
“嗯?”
蘇若蘭抬頭,睜著明亮的雙眸,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無事,葉子掉在身上了。”
蘇欺程說著,自她肩上拿下一片枯葉。
其實,他本來想說。
進(jìn)了宮,萬事莫怕。
不論如何,哥哥總會護(hù)著你的。
可是想想,又覺得這話太過多余。
即便他不說,他知道蘇若蘭心中也清楚的。
雙胞胎之間,原本就比旁的人多了一絲心靈感應(yīng)。
更何況,那個人,待她甚好。
他這個做哥哥的,很放心。
于是,蘇欺程含笑道:“接著走吧,我送你回清苑。”
“哥哥,太晚了,你不用送我,早些回去歇息吧。”蘇若蘭勸道。
自早上的圣旨下了后,蘇府內(nèi)外便全是御林軍。
他們有的在明,有的在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