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擎宇無語了。他發(fā)現(xiàn)只要照著霍言說的去做,這個女人就會流露不乖的本性。可這才是正常狀態(tài)下的安然。終于出了電梯門,安然恨不得插上翅膀趕緊飛出這座可怕的牢籠。“我們快點走好嗎?......快點走!”她使勁地拖拽他,卻不小心把自己給拽進了他懷里。如此幾次,聶擎宇有些不耐煩,就嗆了她一句:“急什么?離開這里還急著逃跑是吧!”他始終沒聽到她保證說以后不逃了,這讓他很不爽。如果不是霍言在那里危言聳聽,他原打算至少把她關(guān)在這里半個月,直到她求饒認錯為止。安然不敢反駁。她忍氣吞聲地跟著他不緊不慢的步伐,一邊悄悄地抹眼淚。等到兩人終于出了醫(yī)院大樓,外面天空明晃晃的太陽照耀著,安然有種重見天日的恍惚感。微風吹來,她眸子里的淚水終于干了,眼神也漸漸恢復了明亮。一輛布加迪駛過來停在臺階下,車門開闔,阿豪走下來。他抬頭看了眼聶擎宇和安然,冷漠的臉上看不出什么情緒,走過去拉開了后排車門。安然看到阿豪,腳步稍微歡快了一些,神色也晴霽了幾分。聶擎宇臉色卻冷了幾分,知道這是因為阿豪被安然劃入值得她信賴的范疇內(nèi)的人。霍言說過,這個時候最好找個能讓安然信賴的人一起接她出院,她的安全感更強。上車的時候,安然甚至主動松開了聶擎宇的大手,搶先鉆進了車里。聶擎宇狹長的眸子不由閃過一抹慍怒,同時隱隱有些慌亂。霍言還說過,如果安然對他的失望持續(xù)積累,可能有一天他這味“解藥”就失靈了,甚至變成一味毒藥。還沒出精神病院,安然居然敢松開他的手,顯然她潛意識里在信賴阿豪能將她帶出這座醫(yī)院。聶擎宇站在車門前,臉色如罩寒冰,嘶嘶地冒著冷意。阿豪不解地瞥他一眼,但并沒有催促,仍然站在那里耐心等著。聶擎宇終于還是壓下了當場發(fā)作的沖動,冷著臉上了車。阿豪關(guān)了車門,然后回到駕駛座,調(diào)轉(zhuǎn)車頭,向著醫(yī)院門口方向駛?cè)ァ0踩浑p眼一眨不眨地盯著車窗外,幾乎一點一點默默計算著離開這個地方還有多遠。突然一條熟悉的鐵臂圈住了她的纖腰,強硬地將她摟進了他的懷里。“怎么,還沒離開這里就準備過河拆橋了?”聶擎宇似笑非笑地低首問她。在他熟悉的懷抱里,她感覺很安全,就將身體又往他的懷里靠了靠。聶擎宇看著懷里柔順的女子,狹長的冰眸染起了一抹暖色,抿了抿唇角,這才滿意地抬起頭,對前面的阿豪吩咐道:“去無恙餐廳!”安然眼眸動了動,問道:“無恙餐廳在哪里?”“就是上次帶你吃飯的地方。”聶擎宇慢慢地解釋道。“新開的餐廳,剛?cè)〉拿帧!卑踩徽苏坪跤行┟靼谉o恙的意思了。他為她開的樂器行就叫“安然無恙”,新開的餐廳叫“無恙”,都是為她開的?但她想到了什么,眼睛里的亮色又熄滅了,賭氣地扭過頭去。他這般傷害她,別以為隨便給她點小恩小惠就能彌補,她不會原諒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