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嘉蘭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又羞又怒地看著他。
宋時瀾白了她一眼,索性拿開她的手,直接將羅襪扯了下來,才發(fā)現(xiàn)她的腳受傷了,被紗布纏了一圈,血都滲出來了。
估計是剛才一著急,又扯開了傷口。
宋時瀾滿眼心疼地看著她,柔聲問道:“怎么弄的?”
溫嘉蘭搖搖頭,不說話,依舊是那么清冷,自己把紗布解開了,露出血淋淋的傷口。
宋時瀾看著這口子,像是被什么利器割過去的。
他也知道她不會說,便準(zhǔn)備去問老板娘,在此之前,他不顧溫嘉蘭反對,硬是要替她擦藥,重新包扎。
把她扶到床上后,看她沒大礙了,宋時瀾才準(zhǔn)備離開。
“等等。”
溫嘉蘭忽然喊住他,他以為她還有不舒服的地方,立刻回頭,緊張地問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溫嘉蘭微微揚起嘴角,淡淡一笑,搖搖頭:“只是想跟世子道一聲謝。”
宋時瀾松了口氣,暖心一笑,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沒事就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歡你,為你做什么都可以。”
這些勾欄之地的情話,宋時瀾早就爛熟于心,不止對一個女子說過。
這招百試百靈,每個女子都會因此沉淪,幻想可以做世子妃,然后宋時瀾便會用一句“身份有別”讓她們認(rèn)清現(xiàn)實,而后繼續(xù)玩。
溫嘉蘭卻笑而不語,看起來好像沒多感動。
唔……有點意思。
……
宋時瀾走后,溫嘉蘭臉色一變,面若冰霜。
“桃紅?!?/p>
“來了,姑娘?!?/p>
隨身丫鬟桃紅走進來,溫嘉蘭將方才那張紙塞進一個信封里,然后遞給她,吩咐道:“交給丞相府的夫人,記住,切莫讓人發(fā)現(xiàn)了?!?/p>
“是,姑娘?!?/p>
丫鬟走后,溫嘉蘭松了口氣。
這封信,是她對妹妹一番好意的回應(yīng),亦是對那狀元郎一腔愛意的婉拒。
她也想離開這勾欄之地,但不想隨便找個人嫁了,敷衍了卻這一生。
旁人當(dāng)她是官妓,然而在她心里,她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官家小姐。
……
宋時瀾從老板娘那里得知,昨日他醉酒后,宋竹允來過。
不用想也知道,就是這野丫頭把溫嘉蘭傷成這樣的。
宋時瀾立刻跑回家興師問罪。
心疼溫嘉蘭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這個野丫頭太不給他面子了,根本就沒把他這個兄長放在眼里。
“宋竹允,你給我出來!”
宋時瀾在她的閨房門口大吼,把許多下人都招來了。
“嚷嚷什么?”
宋竹允不耐煩地走出來。
宋時瀾立刻質(zhì)問她關(guān)于溫嘉蘭的事情,她卻冷笑一聲,直認(rèn)不諱:“是我又怎么樣?”
她很是囂張:“那勾欄之地的女子人盡可夫,本來就卑賤如泥,我堂堂郡主,還傷不得她了?”
宋竹允雙手叉腰,十分沒規(guī)矩:“宋時瀾,你認(rèn)清楚你的身份,你是堂堂世子,怎么可以整日流連煙花地,給我們宋家丟臉呢?”
“野丫頭,你還敢教訓(xùn)起我來了?!”
宋時瀾都?xì)庑α?,怒一揮袖:“你給我聽好了,那溫嘉蘭是本世子的女人,你再敢傷她,休怪我不念兄妹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