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相爺，救我啊！”
明安離緊緊地抓住那下人掙扎的手腕，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脖子。
鮮血四濺。
在明安離那張白紙一樣的臉上落下一抹腥紅。
那抹紅，非常刺眼，灼燒了商洛書的眸子。
那下人很快就沒了聲響，頭偏過一邊，身子微微蠕動了幾下，緊接著也不動了。
明安離一松開手，那下人的兩只手便立刻墜落下來，攤在一邊。
明安離像是得到了滿足一樣，露出愜意的表情，緩緩站起身來。
他一抹嘴角的鮮血，看著沾到手上的那抹血，只是輕蔑又嘲諷地冷笑了一下。
“好喝。”
明安離用那只染血的手懶散地揉了揉后頸，目光漸漸落到他身上，卻沒了往日的柔情。
盡是寒涼。
商洛書錯愕地看著眼前這個少年，這個像野獸一樣咬人的少年，一瞬間有些恍惚。
這真的是安離嗎？
死了被做成了傀儡的安離，真的還是安離嗎？
安離從不會這樣的。
也許，他真的就是一具傀儡吧。
商洛書自己揪著那個念頭不肯放，后悔自己蠢笨，竟然還妄想跟一個傀儡生活在一起。
“啊……”
旁邊的人被嚇得四散開來，慌亂地到處奔跑，尖叫聲不聽。
“發生什么事了？”
身后傳來溫引霜的聲音，她好像是被這里的動靜驚擾到了。
“啊！”
緊接著又發出一個恐懼的叫聲。
商洛書聽著，心都揪成了一團，下意識轉過身去，一把將溫引霜摟進了懷里。
“沒事，別看就好了。”
其實商洛書自己都有點害怕，然而還是拼命抑制自己的情緒，試圖把聲音放得平緩一些。
他輕柔地摸了摸她的頭，薄唇貼近她的耳邊：“別怕，我會護著你的。”
溫引霜沒說話，但商洛書還是能清楚地聽到她發出了很輕的哽咽聲，縮在她懷里的身子微微顫抖著。
“哥哥，你不是說過嗎？”
明安離那寡淡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幾分陰鷙：“你只疼愛我的啊。”
聲音里似乎還透出一股威脅的意味。
商洛書動了動嘴唇，如鯁在喉，最終還是垂下了眸子。
他緊抿著唇，沉默不語，只是默默將懷里的姑娘抱緊了一點。
商洛書還未曾來得及在自己編造的美夢里活得久一點，天一亮，什么都碎了。
也許吧，也許一切都是假的吧。
“哥哥，你說話不算數，你騙我。”
隨著明安離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商洛書也能感覺到，明安離在靠近他。
一步一步地靠近他。
“為什么要騙我？”
明安離的一只手忽然一拍他的肩膀，商洛書渾身一震。
“相爺！”
就在那千鈞一發的時刻，商洛書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喊聲。
他還沒反應過來，便只聽到明安離發出痛苦的一聲嘶吼，緊接著他一抬頭，卻看見了沈斯離。
沈斯離的手中正握著一把長劍，腳邊是一只胳膊。
是明安離的胳膊……
但那把劍沒有血。
“你敢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