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楊浩然沒想到的是，辦公室外面頗為忙碌，在他之前還有五名排隊者。楊浩然也不著急，排在了隊伍的最后面，在他的前面，是一位風塵仆仆的中年漢子。身材中等，黝黑的臉龐，穿著一身洗得掉色的襯衣短褲，一臉的滄桑。“這位大叔，你也是來申請援助的嗎？你遇到了什么困難？”中年漢子回頭看了楊浩然一眼，嘆息道：“我是秋田村的村長牛成章，村里在一年前遭受泥石流災害，青壯年死傷過半，剩下一群老幼婦孺，很多人家失去了經(jīng)濟來源。我來這里并不是為我自己申請援助，而是為那些生活的確困難的家庭來申請援助的。我已經(jīng)是第四次來進行申請，之前的申請都被駁回，如果這次也無法通過，我只能另想辦法了！”看著牛成章唉聲嘆氣的模樣，楊浩然問道：“這里的援助申請很難嗎？你的為什么被駁回？是不是實地考察不符合條件？”牛成章臉色難看，很是謹慎的四處張望。這才苦著一張臉湊到楊浩然的耳邊說道：“他們要是去實地考察還就好了，是根本就不給我們機會。一直要我出具各種證明材料，我前后跑了半個月的時間，資料倒是準備的不少，可人家就是不承認啊！”兩個人的對話引起了前面一名排隊者的注意，是一個穿著得體的眼睛男人，眼中透著一種精明，大概三十幾歲的模樣。“老哥，這你就不懂了吧？別看你比我歲數(shù)大，但是這里面的門道你可沒我清楚。知道你為什么一直通不過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嗎？”眼鏡男一邊低聲說，一邊賊兮兮的四處張望。牛成章一臉憨厚的搖著頭：“要是知道，我也不至于白費這么多瞎力氣。”眼鏡男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右手的手指做出一個數(shù)錢的動作。“這里辦事你也得講究好處，要想援助拿的快，必須回扣給的狠。你直接告訴負責人，事成之后給他百分之五十，這件事馬上解決！”牛成章一臉震驚：“還能這么干？可是這么一來，落到公民手里還能剩多少？”“要不就說你傻呢，剩多少算多少，總比一分錢沒有好。”正說著的時候，辦公室里面有兩個人有說有笑的走了出來，其中一個滿面紅光的胖子把臉一板。朝著排隊的幾個人很不友好的喊道：“上午下班了，下午兩點半繼續(xù)辦公，你們不用等了。”牛成章一臉的失落，眼鏡男卻是幾步跑到了胖子面前，一臉的諂媚。“王主管，正好到了吃飯的時候，不如我們一起吃個便飯。”胖子一臉高高在上的模樣，瞥了眼鏡男一眼。“這樣不符合規(guī)定。”“有什么不符合規(guī)定？您王主管的話就是規(guī)定，只是一頓便飯而已，就在對面怎么樣？”“那行吧，就算是為了工作，我們商量一下你的事情。”牛成章瞪著一雙大眼，看著胖子被眼鏡男殷勤地拉著走了。其他的幾名排隊者也全都一臉嘆息，臉上露出憤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