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風微涼。窗臺下,燭火通明。楚妙坐在窗臺的書案前,打開自己的行醫箱,從里面拿出了不少瓶瓶罐罐。突然。身后的窗被人推開。楚妙往后看了一眼,就見蕭容瑾從窗外躍入,輕車熟路的走入屋子。他關好窗門,轉身就朝著楚妙那走去。楚妙見此,趕緊也放下了自己面前的窗門,卻并沒有立刻起身,而是一臉無奈的說:“融安世子,你走錯房間了。”蕭容瑾徑直走到她面前,倚靠在她面前的書桌,拿起桌上的其中一罐藥瓶,薄唇微勾:“我一想到,我日思夜想的女子就住在我的隔壁,我便徹夜難眠。”楚妙擰眉。沒有接他這番話。蕭容瑾見她自顧自的搗鼓著瓶瓶罐罐,微微低下頭,盯著楚妙看。“你在做什么?”“送給墨鴻禎一份禮物。”楚妙把桌上的每一個瓶子都打開。蕭容瑾則好奇的看了眼手中的藥:“你想制毒藥?”楚妙指著桌上十幾瓶藥粉,道:“這些藥,單個挑出來是可治病的藥,里面的成分都是我提前配制好的,并非什么毒藥。”“但再好的藥材若遇到相克之藥,就會產生劇毒,我要的是一種太醫院都查不出來的藥。”說到這,她眼底殺意濃濃。“據我了解到,太子每日早朝都有去添香茶館品茶,會見一些謀士的習慣,想要在太子的茶飲里下手,可以從添香茶館著手。”楚妙一邊說,一邊從瓶瓶罐罐里挑選出她想要的藥粉,倒在了另一個藥瓶里。蕭容瑾則靜靜的看著她。他發現,楚妙干活的時候最可愛了。特別是現在這副狡猾又陰毒的模樣。他輕笑了一聲:“你想……殺了他還是廢了他?”楚妙專心的配藥,但也不忘了回答蕭容瑾的話:“皇帝有六子,燕國歷來傳長繼位,太子并非長子但他占有著嫡子的名頭。”“可嫡子身份并不足以讓他成為儲君,太子和皇帝一樣,都很在乎自己的名譽,都是以賢德之名收攏朝中大部分臣子之心。”說到這,蕭容瑾大概猜出了楚妙想法。她要亂其心智,碎了太子的賢名。“這藥……”蕭容瑾重新看著手里的藥:“難道跟嗜香散一樣,可以把人變成傻子?”楚妙終于抬頭看他一眼,眼中意味深長:“你到時候就知道了!”說完,她低下頭,拿起最后一瓶藥粉,準備倒入另一瓶藥瓶里時……就聽蕭容瑾語氣凝重的喚了她一聲:“嬌娘!”還未等她應他一聲,蕭容瑾繼續說道:“你為什么那么恨太子?”楚妙拿著藥瓶的手輕顫了一下,她手中所有的動作都在這一刻停滯了。她再一次抬眸看他,眼眸中蘊含著復雜的神色。蕭容瑾看出來了,她是真的恨墨鴻禎,但又難以告知真相。“好了,我知道了。”蕭容瑾輕輕的放下了手中的藥:“等有朝一日,你覺得我可以完全信任的時候,再告訴我。”他起身,往一旁的軟榻挪去。楚妙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藥,輕聲說道:“等我想好了,我會告訴你的。”窗外突然傳來了細微的動靜。蕭容瑾敏感的豎起耳朵,往窗欞的方向看了一眼,冷笑道:“魚兒上鉤了,你要不要隨我去看一出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