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妙神情一頓,透過銅鏡看向楚老夫人。她并沒有猶豫多久,便告訴楚老夫人:“如外界傳的那般。”楚老夫人笑了幾聲,便讓琴姑姑和宋嬤嬤都退下,屋子里只留下祖孫二人。“當真如外界傳言那般?”楚老夫人也看著銅鏡里的楚妙,語氣凝重的問道:“妙妙,祖母老了,但是眼睛還看得見,祖母能看得出來,你對融安世子的事情很上心,蕭家的處境,祖母也看的一清二楚,自古功高蓋主的家族,就沒一個落得好下場,今日這屋子里只有咱們祖孫二人,咱們推心置腹,你告訴祖母,你去蕭家想做什么?”楚妙心頭大驚。原來祖母都知道。可,祖母到底是自己心里清楚,還是從楚正德那聽到了什么?楚妙轉過身子,仰頭望著楚老夫人。她那雙老眼,銳利分明。祖孫二人一時誰都沒說話。楚妙信任楚老夫人,但是,她不能向祖母透露有關于蕭容瑾的消息,也無法告訴祖母她與蕭容瑾的計劃。她垂下頭,雙手搭在楚老夫人的雙手處,道:“那祖母心里是怎么想?你認為祖母去蕭家想做什么?還是祖母知道什么?”楚老夫人雙眸蒙上了淚光,走前了一步,把楚妙的腦袋抱入懷里:“之前去福靈寺,融安世子曾派人護送祖母到福靈寺,也曾護送你到福靈寺山腳下,那時候他還是意氣風發(fā)的少年,祖母覺得他為人也不錯,若是有緣,你與他倒也算是良緣。”“如今祖母也不知他變成哪樣,若如傳聞那樣,祖母也是有私心的,蕭世子到底是如何弄傷的,誰也說不清,蕭家如今的處境也絕非表面看到的那樣風光,你去了,那就是龍?zhí)痘⒀ǎ斎唬巯乱彩谴蟾淮筚F。”“祖母……”楚妙聽到這番話,心情變得沉重起來。“你先別說。”楚老夫人把手輕輕的放在她唇邊:“聽祖母說。”楚老夫人握緊了楚妙的雙手,道:“祖母也知道,當下燕國再不是燕帝在世時的鼎盛,朝中佞臣當道,迫害忠良。”楚老夫人的話,再一次讓楚妙震驚。她以為,重活一世的她看的很通透,因為曾經經歷過。可卻從不知祖母才是那個最通透的人。楚老夫人從自己的抽屜里,拿出了鈺翎簪遞給楚妙:“祖母不會阻止你做任何事情,如若有朝一日需要拿起利劍,才護得住想護的人,守得住想守的家業(yè),祖母絕不會成為你的障礙。”“但祖母希望你,不要成為他人手中的棋子。”說完,楚老夫人就把銀梳塞入楚妙的手里。楚妙也在聽完老夫人的最后一句話時,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而崩潰的哭了!“祖母!”她握緊銀梳,抱緊楚老夫人的身子,哭成了淚人。原來最知她、懂她的人,是她的祖母。若她前世多聽聽祖母的話,多關心關心祖母的身子,多點心思明辨是非,又怎會淪為他人手中的棋子呢?“這把簪子,有很特別的意義,如若你要進宮就戴在身上,它不能護你一世,卻也能護你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