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差點信了自己這番鬼話,說這番話的時候,她是注入了情緒的,唯獨沒去看江楚澤的眼睛。他們最大的破綻,就是無論說什么、表現得多親密,都沒有深情對視過。是啊,沒有互相牽引的愛慕,怎么能夠深情對視?江楚澤突然在她手背上吻了吻,蔓延至眼底的寵溺,完全不像是演戲:“當然沒人比得上。”時語只感覺被他吻過的地方帶著絲絲電流,直往她胸口竄,這家伙,演戲就演戲,他干嘛整這出?采訪沒有持續太久,記者后來問的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問題,回答起來毫無壓力,都是江楚澤在應付。等記者走后,他立刻恢復了漠然,將手指上的戒指取下隨手丟在了茶幾上。戒指的圓環在茶幾上跳動了片刻,最終歸于平靜,時語的心也沉寂下來,摘下自己的戒指,放在了他那枚戒指的旁邊。因為怕被人懷疑,江楚澤呆到傍晚才離開。不知道江楚澤用了什么手段,薛瑩瑩那邊在這段采訪視頻發布之后,火速的承認了自己和江楚澤是清白的,而且是用短視頻自述的方式,視頻里她一臉真誠,說辭和江楚澤的也對得上。這件事情,就這么輕易的落下帷幕,時語也莫名其妙的成了‘江太太’。寂靜的夜里,沒了白日里的喧鬧。時語坐在床上看著薛瑩瑩的澄清視頻,目光一直在薛瑩瑩佩戴的四葉草耳釘上。她手里握著另一只一模一樣的,這才是大眾想挖掘的真相吧?她幫著圓謊,不過是暫時給了孩子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她怎么會不知道一個謊話要一直用無數個謊話圓下去?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從前她希望江楚澤快些結婚放過她,現在恰恰相反,她希望他永遠都不要結婚。她不是沒想過拒絕陪江楚澤演戲,想必他也不會答應她對外稱孩子不是他的,只能順著他的意來,論手段,她遠不是他的對手。突然,臥室外的過道上傳來了一陣由遠到近的腳步聲,很輕,但時語分辨得出來,不是劉姨走路的調調,是江楚澤。她關掉視頻,靜靜的傾聽著動靜,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在這時候過來。他的腳步聲經過她房門前時并沒有停留,最后消失在了隔壁客房。稍稍一想她心里就有了答案,他是怕這段輿論期被人捕風捉影,說他和懷孕的‘太太’分居,這才被逼無奈暫時來這里過夜。翌日清早。時語因為有些不舒服,起得比較早。開門出去時,正好撞見江楚澤輕手輕腳的從隔壁客房出來,察覺到她這邊的動靜,他動作頓了頓,恢復正常狀態,越過她徑直下了樓。時語看著他清攜的背影勾了勾唇角,他該不會是怕吵到她吧?她應該告訴他的,這房子隔音很好,只有寂靜的深夜動靜才會顯得稍稍突兀。等她到了樓下,江楚澤已經坐在了餐桌前,一邊吃早餐還在一邊拿著手機忙活,那專注的模樣,讓時語不禁盯著他多看了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