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稀記得,小時候的這條河,很美,清澈見底,甚至河邊還有細細的沙灘。到后來,房地產項目如火如荼,河沙這種東西變得寶貴起來。多年的開采,對河床造成了多年不可扭轉的破壞。直到今年,上邊下來禁令,不準開采河沙,這才讓河床能安生下來。秦宇與卞老三在這吊了幾個小時,天色將晚。運氣不太好,今天兩個人一共只掉到了四條草魚。卞老三有些惱火的看著自己的水桶。“都被那幫殺千刀的電魚的給禍害了!”秦宇則是無所謂的問道。“三哥你怎么不搞一臺電魚的設備,聽說搞好了一晚上千八百塊的也不費力氣。”“電魚器那種東西,一下水,不管什么魚蝦蟹,全都一網打盡了。”卞老三長出一口氣,繼續說道。“要是那么胡來下去,估計到我兒子那一代,也吃不到魚了。”秦宇沒說話,卞老三將水桶套在魚竿上,起身就走。“不釣了,回家喝酒!”這種樸實無華,平淡的日子,漸漸的讓秦宇磨的安逸起來。三哥騎了一臺三輪車,秦宇坐在后邊,順著河邊就疾馳。大壩下邊的一條土路,原本有五米多款,如今這條土路直接被封上了。只留下了一條能鉆進摩托車那么寬的小口。卞老三騎著摩托,指了指壩下的那條路,不滿的說道。“之前河沙一百多一噸的時候,我和我老婆倆,一天就能賺六七百。”“現在河沙都漲到兩三百一噸了,硬是不讓挖了,這要是能偷點,也能掙點好錢。”秦宇坐在摩托車后,突然開口。“三哥,汽車卡車進不去,但咱們這摩托車絕對進得去啊!”“什么意思?”卞老三將摩托車停在壩上,轉過頭看著坐在后邊的秦宇。“我是說,你為什么不用摩托車拉沙子呢,一次二百斤,多跑幾趟也比閑著強啊。”卞老三猛地蹬一腳油門,摩托車“轟轟”的駛了出去。“我草,我怎么沒想到呢,對,我這就回家拿沙袋,咱們現在就開干!”秦宇,卞老三,卞老三媳婦,三人分工明確。秦宇在河邊將沙子裝進沙袋,卞老三騎摩托車拉回家,三嫂則是搬沙子。從下午,一直搞到天黑,卞老三騎著摩托來到河邊。“兄弟,今天咱們可足足搞了一噸多的沙子,能賣上個五百塊!”緊接著回到家中,卞老三就連夜開著他那箱貨,送到鎮上的沙站,將這些沙子全給賣了。回來的時候,卞老三手里大包小拎,買了足足一百多的小菜,拉著秦宇就要喝酒。“兄弟你的頭腦真的是夠用啊!”酒過三巡,卞老三紅著臉,對秦宇豎起了大拇指。秦宇笑了笑,沒多說什么,和卞老三聊些安村這些年發生的事情。“我走這些年,我看村子里變化還挺大的?”秦宇打了個飽嗝,醉醺醺的望著卞老三。“嗨,正好趕上政策扶貧,我們安村落下不少好處,不少老農民都走出了村子,進了鎮子里。”卞老三眼神中露出可惜的神色,嘆了口氣。二人當晚也不知喝了多久,秦宇和卞老三都喝醉了。三嫂和劉曉華也搬不動這兩個醉漢,只好讓他們在堂屋里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