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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1頁)

時寧想起很多事,和周治學過去的點滴,被周治學背叛、拋棄的絕望,還有這些年和外婆相依為命的艱難。為什么,她明明沒有對不起誰過,都要這么欺負她!眼淚,無聲落下。幾近絕望的那一刻,耳邊都是嗡嗡嗡的。直到忽然間,天光大亮,熱風撲面。一切痛苦掙扎都被叫了中止,她渾身顫抖著,只聽到劉總不敢置信的聲音。“靳……靳總。”靳宴?劫后余生,時寧恍惚地睜開眼睛。方才那令她窒息到快要死去的惡心感已經(jīng)退去,她不知自己是什么情況,只是車門開了,她撐開眼皮,剛好有一點陽光透過樹葉縫隙落在她眼上,燙花了她的視線。看不清車門外男人的面容,只聽他聲音沉沉。“下車。”靈魂驟然歸體,時寧手腳發(fā)麻,卻還是撐著一口氣,將腿伸出了車外。猛一落地,身體就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去。預(yù)料的疼痛沒有到來,和那次在餐廳里一樣,靳宴接住了她。不同的是,這次,她正面跌在了他懷里。淡淡的冷質(zhì)香氣,不久前她曾聞過,是他身上獨特的香氛。“還能走嗎?”靳宴低沉的聲音透過胸腔傳遞到耳邊,如有實質(zhì)。“能……”艱難擠出一個字。她試圖穩(wěn)住身形邁步離開這里,卻怎么也使不上力了。腦中發(fā)暈之際,腳下一輕。靳宴將她打橫抱起。前后不過一分鐘,就像是一場噩夢,腳下一踩空,驟然醒了。醒來時,她在他懷里。遠處吸煙的司機察覺到這邊的動靜匆匆趕到,一看靳宴抱著時寧離去,臉色大變。再次坐進車里,時寧看著搖搖欲墜的天花板,想要說一聲謝謝,眼前卻黑了下去。只聽到靳宴吩咐司機。“去醫(yī)院。”……“靳總,那位小姐醒了。”鼻息間是淡淡的消毒水味,時寧睜開眼,就見護士轉(zhuǎn)頭去叫靳宴。她順著視線看去,靳宴站在窗邊。身穿白大褂的醫(yī)生上來查看了一番:“沒什么問題,多休息,等體力恢復(fù)了就能出院。”他對靳宴很是恭敬,并沒多留。時寧躺在床上,對上不遠處靳宴寂靜的眸子,思緒逐漸恢復(fù)。她想起來,他嘲諷她心思活絡(luò)。可千鈞一發(fā)之際,也是他救了她。她扯了下干涸的嘴唇,“……謝謝您。”靳宴唇瓣微抿,態(tài)度不冷不熱地應(yīng)了一聲。護士進進出出,幫時寧扎針,又扶著她在床頭坐好。“有事按床頭的鈴就好。”時寧點頭。連護工都出去了,室內(nèi)安靜下來。氣氛之尷尬,比上次他們在車里那回更甚。靳宴沒打算多留,他拿上了外套,“有事自己叫護士。”時寧見他要走,下意識叫住他。“教授!”男人看了她一眼。時寧想起他曾給自己的警告,下意識換了稱呼:“……靳總。”“還有事?”他這樣刻意冷淡,仿佛她是什么臟東西,時寧頓覺如鯁在喉。她沒別的想法,只是不想被誤會。“我沒有……”腳踏兩只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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