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平安符,是要把生辰八字寫在符紙上,放在佛前供奉。以往,外婆每年都給時寧求。今年老人家身體不好,斷了一年。時寧想起親生母親,心情復雜。她口吻略嘲:“外婆,你確定她知道我的生日嗎?”“怎么不記得!”外婆笑了聲,“她不但要給你求,還要給治學求呢。”陡然聽到周治學三個字,時寧恍惚了一陣。外婆說:“寧華寺除了求平安,還有女求姻緣,男求前程。我跟你媽媽說了,你媽媽一聽能求前程就心動了。我說她又沒有兒子,她還說女婿也抵半個兒呢。這不,已經在寺里供奉上了。”是嗎?時寧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些懷疑。她也不記得外婆說了多久,恍惚地掛了電話。下午也是渾噩地過去,直到天黑,她在書房里翻著CPA的題庫。忽然,一通電話響起。她趕忙接了。“喂?”“時小姐嗎?”時寧聽出是陳朝的聲音,緊張起來,“有事嗎?”“您現在有空嗎?”“有。”“那要麻煩您來一趟‘小四喜’,靳總應酬完,不太舒服。”時寧心一緊。“他喝酒了嗎?”“喝了一些。”時寧著急,忍不住說:“他發燒了!夜里才吃過退燒藥,還敢喝酒?!”陳朝:“……”別吼我啊。我編的!他結巴一陣,只能說:“應該只喝了一點,您趕緊過來吧。”說完,掛了電話。時寧放下手機,一邊穿衣,一邊回憶給靳宴吃了哪些藥。還好,沒有頭孢之類。她匆匆下樓,打車往鳳鳴山莊去。“小四喜”是商務會所,屬于鳳鳴山莊,和周圍一群娛樂場所一樣,都是應家的產業。從梧桐苑過去,得有半小時。時寧按照陳朝說的,找到了靳宴所在的房間。剛到門口,就見一道倩影走了出來。時寧腳步不自覺減慢。梁子期一臉憂色,抬眸時看到時寧,她眉心一凝。到了跟前,時寧看了眼房間號。正是靳宴的房間。梁子期臉色尋常,隨口一問:“時間不早,你怎么還趕過來了?”時寧心里有些不舒服。他既然有人照顧,又何必讓她過來。“他在里面嗎?”她問梁子期。梁子期點頭。“剛吐了一通,好不容易睡著了。”時寧保持面上平靜,她走到門前,想要輸入密碼。忽然。梁子期攔住了她的動作。時寧抬眸。梁子期說:“他剛剛睡著,別打擾他了吧。”時寧沒收手,淡淡倒:“我進去看看他。”梁子期移動半步,站在了門前。“我已經叫了醫生,等會兒還得把他叫起來,他沒多長時間休息。”時寧本就一肚子雜糅的情緒,有怨氣,有委屈,還有脾氣!她大老遠地趕來,連看一眼都不行!是靳宴太金貴,還是她梁子期太刻意。她收回了手,深呼吸一下,微笑著看過去,“我就是來接他的。”“那恐怕不行,他那樣子,怎么能再挪動。”時寧拉下了臉,“梁小姐不如直說,讓我原路返回,把他留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