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為什么踩剎車?”“我沒踩剎車。”“那車怎么停了?”時寧漲紅了臉,她連連吐氣,眉頭也越發皺緊。靳宴當年教書的魂又回來了,十分嚴格。“重來。”時寧本來上車就緊張,面對教練都不放松,更別說身邊是靳宴了。她忍不住問他:“你不忙嗎?”“開你的。”“賽車要開始了。”“我看你今晚是別想穩當地開到對面去了。”時寧咬牙。她不想在他面前丟人,便說:“你去忙你的好嗎?我有教練教。”靳宴看向她。她硬著頭皮道:“而且教練比你專業。”“你把剎車當油門,還怪我專業度不夠了?”“……”時寧想了想,干脆說:“之前梁赫野教我,我開得就挺好。”靳宴眸色一頓。他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時寧知道他介意她跟梁赫野的事,她就是故意說的,她估計,他肯定得走。靳宴的確讓她慪到了。他嫌少有被人激怒的時候,時寧就做到了。車內有一段冗長的寂靜。靳宴只覺頭炸裂般的疼,再一看時寧,她雙手握緊方向盤,明顯比他還緊張。他深呼吸一口,沒落入她的陷阱。“開車。”時寧詫異。她轉過臉看他,有點不太相信。“你和梁赫野的事,過后再說,今晚無論怎樣,一氣呵成開到對面去!”靳宴下命令。他就不信,管不住她了。時寧咬牙。開就開!她憋著一口氣,再次發動車。場外,陳朝見“愛的小車”還能走,大大地松了口氣。可以可以。男男女女嘛。吵吵,感情更好。今晚過后,絕對和好!事實上,時寧跟靳宴已經快到“相看兩厭”的地步了。時寧嫌靳宴不專業。靳宴被時寧不斷的剎車弄得懷疑人生,他本就大病未愈,哪經得起她這么折騰。三五次后,他終于堅持不住,皺眉喊停。時寧這回動作很快,放了他下車。靳宴算能忍的,一路走回室內,找到洗手間才開始吐。時寧跟了過來,站在門口探頭看他。嘁。活該。等靳宴出來,她對上鏡子里他一言難盡的眼神,雙手背在身后,說:“你自己非要坐的。”靳宴閉了閉眼。的確是他自找罪受!他洗了把臉,涼水沖著,這才舒服了點。轉過身,發現時寧還靜靜地站著。時寧沒別的意思,她是怕他再暈死在洗手間里,那她還得負責。“你沒事的話,我讓陳助理過來,你去忙你的,我回去練車了。”“再回去氣教練?”“……”時寧想張口懟他,忽然,一道女聲傳來。“靳宴?”時寧轉身,果見熟悉的倩影走近。梁子期。她們昨晚才交過鋒,驟然見面,臉色都不大好。梁子期比時寧更穩,她沒看時寧,轉向靳宴道:“應承禹約你的吧?”“嗯。”“赫野也要上場,我媽讓我過來盯著點兒。正好,關屹他們也快到了,一起過去吧。”時寧估計靳宴得走,她面色淡淡,說:“你過去吧,我回練車場了。”說完就要轉身。靳宴卻伸出手,拉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