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已經翅膀硬了,不聽話了。”“壽宴那天,你可以不來,但消息宣布不會改動。”“到時候,就讓全城都看我這個老太婆的笑話好了。”老太太出門時,口吻平靜地說了這幾句,最后一句,讓靳宴在樓下站了很久。她說:“但是,靳宴,奶奶要告訴你。今天這種完美的安排,本來是輪不到你的,我要用,也用在我兒子身上。是誰讓我沒機會給小兒子安排的?是你。”“你二叔是為你死的,你別忘記了。”塵封的記憶,就像是一張手,致命地扼住靳宴的脖子,令他喘不過氣來。他強壓情緒,走到臥室里,卻看到時寧在調試行李箱的密碼。視線交匯。他掃到行李箱,眸色一沉,“你要去哪兒?”時寧淡定起身。“我聽你奶奶說了,你要訂婚。”“沒這回事。”他一口否認,時寧也不在意。“我先帶著漂亮和英俊回梧桐苑了,等過兩天我找到房子,再搬出去。”說罷,她去給兩只羊套繩。靳宴太陽穴狠狠跳了一陣,胸口氣血翻涌。“時寧,我沒有要跟誰訂婚。”他再次強調。時寧背對著他,動作一點不含糊。“嗯,我知道了。”靳宴:“……”“你可以訂婚的,這是很正常的事。”她說著,轉頭看他,“但是我不能做別人婚姻的第三方,抱歉啊。”她聲音很平和,聽不出一點情緒。靳宴聽著,卻覺得異常刺耳,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在折磨他剛被撕扯過的神經。她不知道。他也有恐懼的事。就在剛剛,有人用那把利器,狠狠往他心里捅了一刀。她這種話,無疑是把他的痛苦放大了。他閉了閉眼,很想發泄情緒。短暫的克制后,他轉身出去,進了書房。他剛走,時寧就深呼吸了下,快速把落下來的眼淚給抹去了。趕緊走。她多一秒都沒辦法多留,對著他,她沒辦法真的心無波瀾。書房里,靳宴關上門,面無表情地倒了一杯冰水灌了下去。他低頭,動作略有些粗暴地扯下兩顆袖扣。寶石袖扣的邊沿棱角鋒利,他握在手心里,自-虐一般地用力,清晰地感受到疼了,才有瞬間的冷靜。然而下一秒,他就失控地將兩枚袖扣摔了出去。怦!寶石砸在玻璃茶幾上,發出駭人的動靜。他雙手撐在桌子邊沿,用力扯開了領帶,這才感覺呼吸放松點。他沒法告訴時寧。就剛剛那一秒,他見到她,是確保她沒事,是想安慰她,更是想向她求救。只要她一個擁抱,他就能活過來。外間,傳來行李箱滾動的聲音。靳宴猛地驚醒,想起時寧說要走。他快速轉身,大步流星地到門口,一下將門拉開。時寧拖著箱子,后面還跟著一大一小。對上他的眼睛,她瞥到他眼里有不尋常的紅色,想要開口,卻也不知道要說什么。她猶豫再三,干脆收回了視線,打算直接下樓。靳宴胸口幾欲炸開,眼看著她從身邊經過,頭都不回。他散步并作兩步,直接到了她身后,一把拽過她行李箱,也把她扣進了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