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點了……?”傅荔迷糊地問。應承禹下了床,俯身將她從按摩椅里抱了起來。哎?傅荔一下子睜開眼,攀住他肩膀。應承禹說:“七點了,我送你去隔壁睡。”“那你叫我不就行了。”她舒了口氣,困得感覺眼皮有千斤重。去隔壁也就幾步路,看他走得還挺穩當,她也就沒跟他客氣,閉上眼睛,卻又依稀記得量體溫的事,于是摸瞎一樣,伸手往他額頭上摸。應承禹走著,順便低了頭,方便她夠到。“嗯……不燙了……”她說出這一句,手臂也落了下來,放心地睡去。應承禹心里觸動,低頭看她一眼,小心地用身體撞開次臥的門,然后將她放在了床上。她沒看他,一碰到床,轉身就跟樹袋熊一樣,四肢纏上了大被子。應承禹稍微拉了一點被子,給她把后背蓋上了。她最近總是說坐久了,背疼,脖子也疼。時間不早,樓上已經有細微腳步聲。他看了她一會兒,回到自己房間,量了體溫,吃了藥,又簡單給秘書發了工作安排,這才躺下睡著。不知是不是因為她在隔壁的緣故,他心里踏實,很快就睡著了。夢里,又是亂七八糟的一通回憶。傅荔是累狠了,一覺睡到下午兩點。睜開眼,一看時間,她人都麻了。簡單洗漱了,她去主臥看應承禹,結果這貨比她還心大,也是睡著。她哐哐哐一頓敲門,把他給叫醒了。應承禹睡眼惺忪地坐起來,掃了一眼旁邊的鐘,又睡下去了。“七啊,才兩點呢。”“那是下午兩點!”傅荔無語,“你什么情況了,頭還疼嗎?”“疼。”他閉著眼,說:“感覺腦漿都凝固了,頭特沉。”他可真會形容。傅荔冰箱里翻出面包牛奶吃了,進主臥給他量了體溫。“不燒了呀。”“哦……”他應了聲。傅荔聽他又悶又啞的嗓子,就知道他這是重感冒,不發燒了,也得難受。“算了,你在家呆著吧,我去公司轉一圈。”說著,她又去了躺廚房,給他翻了點吃的出來。再回臥室,床上人不見了,衛生間里傳來嘩啦啦的動靜。她看著半掩的衛生間門,一陣無語,等里面安靜了,才走過去。抬手,敲門。結果剛碰一下,那門就跟碰瓷似的,自己開了。傅荔:“……”應承禹在馬桶前轉身,和她四目相對。他還頂著雞窩頭呢,場面不可謂不滑稽。傅荔按了下眉心,嫌棄道:“大清早的,家里有女的,你上廁所,能關門嗎?”應承禹淡定地去洗手,說:“大清早的,你一個女的,知道我在上廁所,能敲門嗎?”傅荔:“……”她張了張嘴,“……趕緊出來,吃早餐!”應承禹勾勾唇。她每回說不過他,就只會兇。兇就兇唄,干嘛又抬下巴又瞪眼的,不知道這樣很可愛嗎?嘖。他跟著她出門,見到桌上擺好的早餐,感覺腦袋的沉重感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