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本能的恐懼。
墨寒之的眼神太過可怕，像是隨時要將她拆之入腹。
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完完全全的只屬于他。
可她越怕，墨寒之眼底的怒火就越勝。
“怕我？呵。”
“你在那個卜耀廉的面前，也是用這種楚楚可憐的眼神望著他的嗎？”
“那你說，我是該挖出你這雙眼睛，還是他的？”
“不然，都挖了吧。”
哪怕這一切都是在她的計劃之中，可裴嬌嬌此時卻依然壓抑不住自己從心底而生的那股恐懼。
整個人抖得跟篩子一樣，半個字都說不出。
“裴嬌嬌，你跑不掉了。”
惡魔般的宣判聲落下后，裴嬌嬌被墨寒之扛了起來，冰冷的塞進車里，帶回了公館。
當又一次被關在那間熟悉的房間里，裴嬌嬌忽然有種錯覺。好像她還活在上一世，一切都沒有重來。
壓抑，恐懼，絕望，將她徹底席卷。
仿佛用不了多久，她就又會被盛怒的墨寒之折磨得生不如死。
“裴嬌嬌，你又在想誰？”
一聲硬邦邦的低吼將裴嬌嬌的思緒喚了回來，來不及多想，人已經被墨寒之扛起。
正在震動的手機也被摔了出來。
余光掃去，她看到了“卜耀廉”三個字。
不好！
裴嬌嬌心頭一涼，正要伸手，墨寒之卻一把拿起她的手機，低頭一看。
卜耀廉：【嬌嬌，你到底去哪里了呀？我好想你。】
“啪——”的一聲，手機被重重地摔在地面上，四分五裂。
男人唇角緊繃，眼底陰云密布。
身上的戾氣驟然爆發。
裴嬌嬌狠狠地打了個冷顫。
曾經那可怕的一幕慕與眼前的相重疊，壓抑的空間，暴怒的男人，被折磨的不像個人的她。
裴嬌嬌聲音顫抖的開口：“墨寒之，你……你聽我解釋好不好？我發誓我沒有去找他......”
可此時的墨寒之哪里聽的下去這些？
冷冷的開口：“你沒機會了。”
話落，男人沉著臉，
“裴嬌嬌，你是我的。”
“只能是我的。”
滾燙的眼淚不停的順著裴嬌嬌的臉頰滑落。
滑至側臉，滑至墨寒之的鼻尖上。
她怕。
這樣的環境，這樣的墨寒之，她真的怕。
墨寒之的攻勢倏地一頓，緩緩抬頭，看著淚流滿面又滿眼恐懼的裴嬌嬌，心臟狠狠的一縮。
氣氛凝滯，沉默了數秒，最后他還是起身離開了。
……
書房。
墨寒之靠坐在單人沙發上，筆直的長腿隨意的交疊。
之前的怒意雖然發泄出去不少，但整個人仍然被戾氣牢牢包裹著。
就算是跟了許多年的顧左錫，也不敢輕易靠近。
他看了看站在面前的顧左錫，深深吸了口夾在指尖的香煙，深邃的眼眸暗潮洶涌。
“你說什么？裴嬌嬌到醫院后并沒有去過卜耀廉的病房，而是去了裴爺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