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不能吸收呢?”
“如果觀察一段時間后,確實不見吸收,那就只能選擇進行手術,通過這種方式將血塊取出來了?!?/p>
“......”
“只要是手術就會有風險,更何況還是風險最高的腦部開顱手術,所以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讓患者保持心情愉悅,好好休息,這樣也利于她的恢復?!?/p>
裴嬌嬌深吸口氣,雖然知道自己的問題十分愚蠢,但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那......根據那些專家的經驗來看,我媽媽的那個血塊能被自主吸收的幾率有多大?”
尹宥冬微微一笑,頂著自家二爺恨不得要吃人的眼神,硬著頭皮安撫了起來。
“少奶奶,這個可能性還是很大的,所以眼下你先不用急著擔心,按照我剛才說的,保持心情愉悅,好好休息就好?!?/p>
“不然要是溫女士還沒出什么事,你先把自己急病了,到時候溫女士再跟著一著急,這不就惡性循環了嗎?”
這個理由,裴嬌嬌無力反駁。
“好吧,我知道了,謝謝你。”
尹宥冬又聽到了他最“害怕”的這兩個字,尷尬的撓撓頭。
“害,你別總跟我這么客氣了,我怪不習慣的。”說完,他也不給裴嬌嬌說下去的機會,留下一句“我先去忙了”就轉身走了。
裴嬌嬌看著尹宥冬匆忙逃離的背影,為了緩解心情,便用肩膀輕輕撞了墨寒之一下,開口調侃道。
“你之前對尹宥冬到底有多兇呀?看把人家孩子嚇的,每次說句謝謝準能把他嚇到不知所措?!?/p>
墨寒之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轉頭揉了揉裴嬌嬌的小腦袋。
“嚴厲那是對他們好,一輩子很長,他們總不能待在我身邊一輩子,到時他們就會明白,這份嚴厲所帶來的成果終究會受益終身?!?/p>
“至于男人之間真正的感謝,從來不會浮于表面。”
裴嬌嬌聽的不由得怔住了。
她好像是第一次從墨寒之的嘴里聽到這種話。
雖然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可語氣中卻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傷感與驕傲。
那一刻,裴嬌嬌突然有種錯覺。
于墨寒之來說,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顧左錫和尹宥冬對他鞍前馬后,唯命是從,每天二十五小時隨時待命,風雨無阻。
甚至恨不得只要他一個眼神不對,就能把他們兩個嚇到連自己的墓地選址都已經想好了。
可她真沒見過墨寒之怎么真的對他們倆下過狠手。
說到底,在墨寒之的心里,應該是真的把這兩個人當成了值得信任的家人。
和跟他有血緣關系的墨寒逸相比,顧左錫和尹宥冬更像他的親弟弟,所以在提到這些的時候,才會有這樣的感覺。
裴嬌嬌摟住了墨寒之的手臂,有些心疼這個把什么都藏在心里,不肯輕易訴說的男人。
但心底這股勁兒還沒來得及擴散,墨寒之突然轉頭和她對視,輕啟薄唇,也打斷了她的思緒。
“待會我問問尹宥冬,看看溫婉什么時候能出院?!?/p>
“如果接下來需要的只是休養,就沒必要在醫院里住下去了,把她接回公館去,環境好,她能得到更好的照顧,你們母女兩個也能做個伴。”
反正看現在的狀態,不管溫婉在哪,他的小太太都要天天往那跑,那還不如直接接回家,他也不必時刻跟著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