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到這個房間的那一刻,墨寒之的視線就一直牢牢的鎖定在裴嬌嬌的臉上。而等裴嬌嬌的視線迎過去的那一刻,嗜血一般的眼眸更是直直的和她對視著。饒是不止一次見過墨寒之發(fā)病的裴嬌嬌,也被他的眼神看得背脊發(fā)涼。畢竟他這次的發(fā)病太突然,她也叫不準他到底是怎樣一種狀態(tài)。可身為唯一一個能控制得住墨寒之情緒的人,為了墨寒之不繼續(xù)做出這種看似發(fā)泄,實則是在傷害他自己的事情,誰慫她都不能慫。裴嬌嬌不動聲色的深吸口氣,見墨寒之暫時沒有任何沖動的征兆,立刻沖著墨寒之揚起了一抹燦爛的笑容。“老公,你能聽清我說話的對不對?你還認識我的對不對?”只要墨寒之能認出她,一切都好說。說著,她已經(jīng)走到距離墨寒之只有兩米遠的位置。裴嬌嬌笑容不減,眼神越發(fā)無害溫柔,每一步都走得緩慢且小心翼翼,生怕有哪一個不對勁的地方刺激到墨寒之。而就在她還有兩步就能走到墨寒之的面前時,面前安靜了一會的男人突然一步向前,將她牢牢的擁在懷里。裴嬌嬌怔了一下,接著立刻用一只手按住墨寒之的腦袋,將他的頭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鼻息埋在了自己的脖頸間。另一只手背到身后,沖著身后的墨沁雅連連擺手。裴嬌嬌明顯的感覺到伴隨著一次次深呼吸,墨寒之周身的暴戾氣息得到了明顯的緩解。她也悄悄的松了口氣。可這口氣還沒吸上來,房門口卻突然響起一道破口大罵聲。“墨寒之,我是你媽,你敢打我!還有漾兒是你干妹妹,你竟然把她從二樓扔了下去!”“你現(xiàn)在還在這一間間房的砸門,你是想造反嗎?你干脆一刀把我們都捅死算了!你——”裴嬌嬌還沒從申靜冰這一句又一句的謾罵中回過神來,原本還能安靜的賴在她頸窩里的男人周身的暴戾氣息瞬間回歸。墨寒之毫不留情的甩開她的手,猛地轉身,朝著申靜冰的方向走了過去。裴嬌嬌心頭一驚,趕緊撲過去,從墨寒之的身后一把抱住了他。“老公,老公你不要理她,你看看我好不好?老公,墨寒之,我們回家!回家好不好?我們回家吧!”裴嬌嬌整個人都掛在了墨寒之的身上,可仍然對墨寒之的前進速度得不到半點減緩。不管她怎么叫,墨寒之都執(zhí)意向前。帶著滿身的戾氣和殺意。情急之下,她沒有別的選擇,只能歪頭看向申靜冰。“快滾——!你趕緊滾啊!”雖說申靜冰的死活她真的一丁點都不關心,但申靜冰絕對不能在墨寒之的手里出事。鬧歸鬧,但哪怕鬧到老死不相往來,也絕對不能牽扯性命。因為不管怎么說,申靜冰終究還是墨寒之的親生母親。大義滅親這種事,不管沾到任何一個人的身上,都是要背負一輩子的。所以不可以,真的不可以!但申靜冰已經(jīng)被墨寒之這幅架勢嚇傻了,是想跑,可兩條腿軟得都站不住了,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