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則昀將熬好的補藥暫且關(guān)掉,無奈的搖了搖頭:“爸到處在找名醫(yī),但來看過之后,都表示無能為力......可能真的…真的沒辦法了。”祁佑寒垂著眼眸,那顆心仿佛正被人用什么狠狠的撕扯著一般,傳來了劇烈的疼痛。他知道生老病死,誰都得接受。但他還是忍不住悲從中來。當(dāng)然,除了悲,還有一絲恨。無論如何,他都要把這個在背后害奶奶的人揪出來!祁則昀又是一聲輕嘆:“我之前一直都想著,可以讓他們看到我的孩子出生,然后喊他們一聲太爺爺太奶奶…”說到這兒,祁則昀忍不住抿了抿唇,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但現(xiàn)在…我真的怕,怕…沒有那樣一天。”“先不要想那么多,咱們總不能自己嚇自己啊。”祁佑寒故作樂觀的扯了扯嘴角:“我上去看看爺爺奶奶。”“嗯,你去吧。”祁佑寒點了點頭后,隨即上了樓。他來到爺爺奶奶的房間前,他輕敲了敲門,房間內(nèi)傳來了那道熟悉的聲音:“進(jìn)來。”他深吸了幾口氣,這才推門而入。房間里只開了一盞昏暗的燈,爺爺坐在沙發(fā)椅上,守在奶奶的床邊。而滿頭白發(fā)的奶奶,正在床上昏睡著。看著這樣的奶奶,祁佑寒的眼眶一陣發(fā)澀。“爺爺,聽話,先去休息一會兒,好不好?”祁佑寒聲調(diào)輕柔地說道。即便,在有些事情上,他跟爺爺奶奶會出現(xiàn)意見分歧的時候,但他與他們之間的感情,也是無可否認(rèn)的。當(dāng)年,若不是爺爺奶奶出面,他恐怕已經(jīng)被父親給送走了。他童年里所有的光,都是爺爺奶奶給他的。不然,他不敢想象自己得過著怎樣的人生。爺爺抬起眼眸,滿目慈愛的看著他:“佑寒,你先去幫爺爺拿一樣?xùn)|西。”“什么?”“在那邊的桌子上。”爺爺往斜前方的那張書桌看去。祁佑寒順著爺爺?shù)哪抗饪慈ィS即提腳走到了書桌前。只見,在書桌上,正放著一個牛皮紙袋。“這個?”祁佑寒拿起牛皮紙袋,跟爺爺確認(rèn)。爺爺點了點頭:“嗯,你打開看看。”祁佑寒沒有多問,打開了牛皮紙袋,將里面的東西拿了出來。在看到里面的東西的那一剎那,祁佑寒的臉上出現(xiàn)了很大的波動。他有些惱火的問道:“爺爺,你立什么遺囑啊!”遺囑這兩個字,就像是一把尖銳的刀,猝不及防的就刺向了他,將他的心口刺得生疼。爺爺卻笑得淡然:“這不是遲早的事情嗎?我都一把歲數(shù)了,總有離開的那一天…”“我不允許您有這樣的想法!我知道奶奶突然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對你來說是很大的打擊,可您不能不顧自己的身子!”“我們…我們都還想多陪陪您,所以…”祁佑寒抬起眼,淚水差點就落下來了。有些比較溫情的話,他不太說得出口,但今天,他卻說了:“所以請您千萬照顧好自己。我…真的很在意您。”這些話,即便他不說,爺爺心里也明白。他親手帶大的孫子,到底是怎樣的脾性,他又怎么會不知道?爺爺同他笑了笑,指了指一旁的另外一條沙發(fā)椅:“來,你先過來坐。”祁佑寒逼著自己壓下了那些情緒之后,才提腳走過去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