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三個月,席慕沉的身體是可以想象的虛弱。
撐著身子起來已經很費力,入眼陌生到不行的環境,是病房,他腦袋里一些事情甚至還沒有理清楚,卻鬼使神差般憑著股某個名字支撐起的強大信念,搖搖晃晃艱難無比的下了床。
太安靜了
于是他腳步聲顯得格外沉響,明明什么聲音也沒聽到,明明之前那些求救的聲音不真實的應該是在夢里。
她不在病房,不在身邊。
可是不親自看她一眼,如何安心
“嗚”
樓梯間,門是被周永壽反鎖了的,內褲被拉住往下扯,難以形容那一秒的絕望,更難以形容樓梯間門被撞開時那一秒的難堪。
碰一聲,周永壽嚇了一跳。
“哪個王八蛋不想活了,壞老子好事”周永壽咒罵著轉過腦袋,等看清那張冰冷蝕骨的面容,肩膀不受控的顫了下,“女、女婿”
席慕沉腦袋上還裹著一層紗布,臉色白的也快要和那紗布融為一體,可即便如此,也擋不住那層凌厲削寒肆虐而起。
周永壽感覺自己在他眼底已經被粉碎成一灘肉泥,那種人力無可阻擋的差距,連氣場都化作鋒利的刀子,呼嘯著架上他的脖頸,云泥之別,猖狂瞬間消失干凈,化作卑賤塵埃,險些沒直接下跪在他面前。
已經開不了口,雙腿打著顫,褲襠那里明顯潮濕的一塊不斷擴散,空氣里彌漫起一股腥臭的味道,令人作嘔。
“嗚”
相思視線被淚光糊住,短暫的擺脫這場噩夢,看不清不遠處那人的容貌,崩潰,身子沿著墻壁一點點下滑著蹲下去,哭得不成樣子。
他來了。
來了
席慕沉跨步時一顆顆解了衣服上的扣子,病號服脫下來,光著上半身也不在意,寬大病號服剛好可以將她身體兜住,單膝點地在她面前,下巴在她頭頂蹭了蹭,嗓音沙啞卻叫人無比安心,“抱歉,我來晚了。”
“嗚”
手上紗布被解開,總算得了自由,好多話要,好多委屈要傾訴,可千千萬萬個字眼堵在喉嚨口,不出話,滿滿當當撲進他懷里,雙手抱住他脖子,摟的緊緊的,這輩子都不想再撒手的樣子。
只是哭,眼淚停不下來
兩個保鏢追一段路才察覺有些不對勁,當即就掉頭重新返回樓上病房,果然是出事了,該躺著人的大床空了,兩種可能,人醒了或者被擄走了,第一反應是按床頭呼叫鈴,緊接著又給席雅嫻那邊去了電話。
萬幸,樓梯間里找到人。
這種情況周永壽不會留著等死,頂著濕掉的褲子,也不管這里是三十二樓,直接沿樓梯下去了。
保鏢找到人的時候,樓梯間只剩席慕沉和相思兩個。
一個昏睡三個多月才醒,一個才受過刺激的模樣,兩個人狀態都不好,保鏢不敢上前,直到醫生護士過來,席慕沉才吃力將人抱起來放上輪椅,他撐著沒倒已經很勉強,但即便這樣還是至始至終不允許旁人對相思有半點觸碰。關注""威信公眾號,看更多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