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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激怒 (第1頁)

能不暴跳如雷么?柳拭眉在前面說了有其父必有其子,又說了她是柳賦昀教養(yǎng)成人的。養(yǎng)不教父之過,那么罵她不懂禮義廉恥,豈非是在罵柳賦昀沒教好?但面對柳賦昀的盛怒,柳拭眉卻臉色淡淡,道:“父親莫生氣,一如你所說,若是柳妍兒不來招惹我,我自不可能對她做什么!”她微微揚起下巴,對上了柳賦昀裝滿怒容的眼睛,道:“但她設(shè)計我身敗名裂,害我成為帝京笑柄在先,明明我掌握了證據(jù),父親卻聽信她一面之詞,信她而不信我,有過不罰反賞。此為柳家大局,我也認(rèn)了!但是父親——”這話說得不卑不亢、慢條斯理,轉(zhuǎn)折一來,她的聲音就揚高了一些:“太子妃的名額,我讓給了她。住了十六年的芙蕖院,我讓給了她。她竟然還要搶去我的珠寶首飾、衣裳綢緞,搶走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她頭微微一歪,唇角嘲諷地勾起:“父親大人對此不管不顧,這些禮義廉恥難道都喂狗了么?”柳賦昀不過是說了她一句“禮義廉恥都不懂了嗎”,竟然被她炮轟了這么大一堆!在她的頭頭是道面前,他的論調(diào)竟然站不住腳!難怪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因為女子飽讀詩書,就是這等難纏!張夫人也氣得要死,但是她正在扮演端莊柔弱的丞相夫人角色,自然不能潑婦罵街,所以她只能哭,哭得更大聲了些,一邊哭一邊道:“雖說是妍兒任性了些,但你斷了她的腿,是不是也太狠心了些?”“呵!”柳拭眉冷笑:“我斷了她的腿,還沒要她的命呢!這就狠心了?那她對我下藥毀我清白,還讓人送豬籠裝我沉塘,企圖害我一命,又該怎么算呢?夫人,你別告訴我柳妍兒做的事,你毫不知情!”張夫人氣息一窒。柳拭眉的主要火力畢竟不是張夫人,懟張夫人主要因為她瞎逼逼。所以,懟完了之后,還是把重心當(dāng)回了柳賦昀這邊:“若是柳妍兒當(dāng)上了備選太子妃后,好好地研習(xí)她的琴棋書畫以斗敗其他三人,在芙蕖院里待著不來找我晦氣,我有那個機會斷她的腿么?她害我至此,為了相府、為了柳家,我忍了。可她欺人太甚,推我進(jìn)泥潭還企圖在我頭頂上拉屎,我還能忍么?”這種話,說得可就粗俗了。柳賦昀更加憤怒:“柳拭眉,你冥頑不靈、大放厥詞!老夫……老夫容不得你這般孽女!”他的憤怒,也在柳拭眉意料之中。三綱五常,女戒女則。一個在家的姑娘不肯從父也便罷了,還伶牙俐齒。伶牙俐齒也便罷了,還滿口道理、把他這個能在朝堂上舌戰(zhàn)群儒的丞相說得啞口無言!這樣誰能忍,柳賦昀這是惱羞成怒!“拿老夫的戒尺來,老夫今日要重新教導(dǎo)一下這個不肖女兒!”丞相大人身為文官之首,門生無數(shù)。他并非教學(xué)的先生,卻有一把戒尺。這把戒尺是柳家祖?zhèn)鳎粋骷抑鳌τ诹x昀來說,相當(dāng)于武將的手中寶劍,三尺九寸長,三指寬。柳拭眉從小就見識過那把戒尺的厲害,當(dāng)然,并非用在她身上,而是用在哥哥身上。相爺對嫡長子的管束非常嚴(yán)格,但凡有一點沒達(dá)到他的要求,就是一頓戒尺抽打,因此柳拭眉的記憶中,有好幾次哥哥被打了之后休養(yǎng)最少七八日才能出門的!今日,這把戒尺就要來對付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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