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鋒的腳步雖然虛浮得幾乎摔倒,卻仍舊沒有半分猶豫地狂奔到了橋下。他一躍翻身上馬,便逆著撤離的人流,向著麒麟雙盾的方向飛馳而去。那個晶瑩翠綠的單豆豆莢,一直在他的腰側晃來蕩去,就像一盞瑩潤剔透的水晶燈。璀璨的奪目。沒用多少時間,宮北就雷霆般沖入了獸籠處的仙境中。他目光冰冷,在花海之中環視了一周,馬上發現了柯子平。這時候的柯子平已經變成了一截樹樁。正確來說,他被泡在了一根粗大的半截樹樁里面。樹樁中空,里面充滿了樹脂。他的頭頂上,有一棵大樹的枝干正在不斷地向下流淌著金色的樹脂,流到他的身上,樹樁內的金色樹脂已經快要沒過他的脖頸。看起來,他就快要被制成一塊巨大的琥珀標本了。宮北只瞥了柯子平一眼,便將目光落到了仙境中心獸籠中,那個肚皮圓滾滾的森宮混沌獸身上。森宮混沌獸人立蹲在獸籠里,看到了這個不速之客宮北,立刻目露兇光,就像看到了一個來搶它心愛玩具的死敵。宮北用眼角余光掃了掃獸籠兩側,看了看堆成小山的果核和果實,明白了從頭到尾,這場馭妖儀式都受著這頭森宮混沌獸的控制。而這頭森宮混沌獸在這里又吃又樂,非但絲毫沒有囚犯的自覺和將被馭服或殺死的危機感,反倒把柯子平當作心愛的玩具生擒了過來。宮北想到自己竟然被一頭妖獸設計纏住,冰眸中便生了殺機。但是,他在與青衫人那一戰中身負重傷,應付那些炎魔樹精時也消耗了大量的武道真氣。不過,森宮混沌獸施放出了這樣強大的術力,現在術力也已經所剩無幾。這一人一獸便只是互相對視片刻,誰也沒有主動出手。宮北又掃了一眼困住森宮混沌獸的獸籠。獸籠下方的一部分嵌在地面的石板中,除了腳下是石板之外,前后左右與上方五面都是欄桿。只見到森宮混沌獸蹲在獸籠中心,不要說碰觸獸籠四周的欄桿,就連靠近一點都不愿意。它要是能從這座獸籠里逃脫,根本就不可能還在這里這樣老實待著,早跑進森宮之術催生的森林里去了。宮北便再也不看森宮混沌獸一眼,轉身向柯子平穩步而去。森宮混沌獸望著宮北的身影,眼中兇光漸濃。它一搖尾巴,一道木屬術力便涌至了宮北的身畔,長草中無數鮮花的花瓣瞬間脫落,紛飛了起來?;ò暌慌龅綄m北身周的武道真氣,便仿佛變成了一片利刃?!班汀钡貙m北身周金色的武道真氣劃出了一道破口?;ò昙婏w如雨,切破宮北武道真氣的聲響便密如雨聲?!班袜袜袜??!边@些看似柔軟的花瓣,所含的術力十分醇厚精粹。只在一瞬之間,它們便將宮北身周堅如鎧甲的武道真氣劃得破爛不堪。幾片花瓣甚至劃透了金色的武道真氣,在宮北的臂上劃出了幾道血痕。“唧唧。”森宮混沌獸卻沒有半點開心,反而在獸籠中不住徘徊,緊張地叫了起來。這些花瓣之所以能破開宮北身周的武道真氣,并不是因為這些花瓣有多強大。而是因為,宮北身周的武道真氣本來就非常薄弱。他此時將氣海中的武道真氣大數灌輸在了拳頭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