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徒弟則一直仔細(xì)地觀察著陳老書佐落下的每一筆,滿臉都是認(rèn)真。葉鋒站在大殿門前,仰頭看到,陳老書佐的那兩條腿正因腳傷并未痊愈而不斷打戰(zhàn),不由得慨嘆道:“老人家傷還未愈,居然就披掛上陣,實(shí)在是令人敬佩。”臺河已經(jīng)一步踏入大殿,向殿中眾人拱手一禮,有力說道:“諸位書佐大人,將軍有令。由即刻起,外層麒盾陣樞的修復(fù)事宜,全權(quán)交由葉鋒公子主持。”眾人一聽到了葉鋒的名字,滿殿皆驚,無不紛紛回頭看向了大殿門前,神情復(fù)雜地低聲嘀咕起來。“是葉鋒公子來了。”“就是那個和秦將軍一起修復(fù)了三座內(nèi)層麟盾陣樞的天才。”“你確定他不是個陣師?”“不騙你,他的識海真的沒有開竅。”“沒準(zhǔn)他是位境界驚人的大陣師,他們那小境界覺察不出的。”“難道他的境界竟會是與秦將軍差不多的?”“我的天呀,那怎么可能,如此年輕就有這般境界?簡直絕世奇才啊。”“可是,他可是還跟著臺都尉進(jìn)了森宮之術(shù),用一柄石劍斬?cái)嗔搜啄а龢洹!薄澳銈円娺^哪個陣師,能使得動那么大一柄石劍的?沒下個十幾年的苦功夫,能練得出來那個?”“嘖嘖,這可真是位奇人啊。”“這家伙,這位可是一個頂咱們十幾個啊,他要是來了謄修閣,以后咱們可怎么辦呀?”“這……這可如何是好。”“噓,別說些沒用的了,將軍倒是怎么也不會虧待咱們,可眼前這大勢明擺著的,以后咱們謄修閣肯定就得是這位說了算了。”“什么謄修閣,聽說大小姐對這位的態(tài)度可極不一般,倆人走得近得很,很可能就是將軍默許的,興許以后就會成了姑爺。”“大家伙兒啊,從今后全都加著點(diǎn)兒小心,千萬別惹了這位小爺?shù)牟桓吲d。”在殿內(nèi)聚光燈一般的目光之中。臺河說完,便側(cè)身一讓。葉鋒一步踏進(jìn)了大殿,不卑不亢地向著眾人拱手一禮,微笑說道:“晚輩葉鋒,給各位老前輩們請安了,晚輩年少學(xué)淺,還望諸位前輩多多關(guān)照。”大殿中眾人連忙紛紛回禮,不住恭敬謙言。“不敢不敢。”“哪里哪里。”葉鋒抬頭挪動視線,大概掃了八根殿柱一遍,微微皺了皺眉。這八根殿柱上的法陣,沒有一個不被術(shù)力燒噬得不成模樣。損傷得實(shí)在是太嚴(yán)重了,全都得重寫......寫?不知道為什么,葉鋒腦中突然冒出的這個“寫”字,嚇了他自己一跳。但馬上,他又在心中將其更正成了“修”字。不,不是重寫,是重修。一個法陣謄修書佐,就只能修修復(fù)破損的法陣,談什么寫?只有陣師,才能書成法陣,才是寫。自己就算有這個半吊子的陣師天賦,能寫出陣圖,可自己識海沒有開竅,寫出的陣圖中沒有術(shù)力,也是不可能生效的。所以,自己的腦袋里居然憑空冒出了個“寫”字,本身就很荒唐。對,修,修,修……是修。自己是要照它原來的模樣修。就是原法陣的陣圖再破爛再難補(bǔ),自己也得把它修成了。想到這里,葉鋒收回目光,再次向大殿中的眾人拱手一禮,恭敬說道:“煩請諸位老前輩先下梯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