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將離淡笑一聲,道:“不記得了吧。”柳拭眉從他的笑容里看得出來勉強,她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可從梁家人的態(tài)度上看,應(yīng)該是不曾與慕將離有過往來的吧?本來就問得唐突,但柳拭眉實在太好奇了:“恕拭眉冒昧,慕公子給我的感覺,很久以前就認得我?梁家人不怎么來往,那么,柳家人呢?”提到柳家人,慕將離眸中閃過一絲戾色,面容的溫和也都散去,薄唇緊抿,道:“有些事情,你不知道為好。總歸之,如今你做得很好。”“我做得很好?慕公子指的是哪一方面?”柳拭眉又問。并且,她的語氣有些急,超出了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慕將離嘆了一口氣,忽然笑了,道:“虧得你說這些話是與我說的,換了別人大概不會給你好臉色了吧。”如此一說,轉(zhuǎn)移話題的意味太直白,幾乎是直接說:請你不要刺探我的隱私。柳拭眉面色一僵,不好意思地笑了下,道:“抱歉慕公子,是我交淺言深了。只是我頗為好奇,不問心里堵得慌。”“無妨,是人都有好奇心。”慕將離給她倒了一杯茶,道:“我并不會與你計較。不過,在外面與其他人相處,你要多加考慮,以防好奇害死貓。”他不是說“我沒有計較你刺探我隱私”,而是說“我不會計較”,這意思是不一樣的!柳拭眉又一怔,但想到方才他那么說,她的臉皮也沒那么厚,不好意思再問了,轉(zhuǎn)而把話題拉到了鐘浪身上:“關(guān)于慕公子與鐘先生的恩怨,我問過鐘浪了。”“哦,他是怎么說的?”慕將離端著茶杯放到唇邊,輕輕地抿了一口。梁家對救了自家姑娘的客人十分款待,用的茶葉是上好的碧螺春,喝起來清香在齒間留存,茶湯十分甘美。柳拭眉不懂茶葉,喝著也感覺很不錯。她大概將鐘浪的說法簡單說了一下,頓了頓,問:“所以,武多思這個人……慕公子是否認識?”“認識。”慕將離面色平淡,沒有指出鐘浪所言哪里不對,完全不做評價。柳拭眉一看就知道:此人城府極深,但凡他不想將自己的事與別人說,別人是很難摸清他的。而且,他為人低調(diào),不光是真正戴了面具,甚至整個人都戴著一個面具。看似溫和,實則……拒人于千里之外!冷漠、疏離。她又問:“那么,鐘先生說的那些,關(guān)于你們之間的恩怨,可否屬實?”慕將離嘆了一口氣,朝她看過來,淡笑道:“拭眉……”頓了頓,又道:“雖說不太禮貌,但還是想唐突地問,我可以這樣稱呼你嗎?”“可以。”柳拭眉一個現(xiàn)代人,沒有古代人那種名字只給親密的人叫的想法,自然不介意這點。當然,她家狗子會吃醋!在這種事情上,吃醋也不能慣著!慕將離像是有點高興,笑道:“鐘浪所言,確實沒有虛言。但站在慕某的角度,之所以一而再追殺他,并非因為他言而無信。而是另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