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拭眉自己不怎么愛看戲，她如今也沒精力關(guān)注這邊的事。若早知道梁升要用來追妻，哪里還需要搶什么票？包場子都行啊！梁升說的話，張妙蓁心里也有些感動，笑了下，道：“幾位夫人當(dāng)真是有心了！”戲開鑼了，鑼鼓聲中，先是跑龍?zhí)椎某鰜頍釄鲎印Ａ荷o張妙蓁倒了茶水，又將桌上的點心朝她那邊推過去，道：“長安園的點心比不得你做的，將就嘗嘗吧。也別多吃，晚點這場戲看完了，就該吃晚膳了。”“多謝。”張妙蓁客氣地道。過了一會兒，又主動說了句：“你也不是愛吃甜食之人，也不是經(jīng)常來聽?wèi)虻娜恕Ｄ阍趺粗溃L安園的點心比不得我做的？”對她的觀察入微，將自己的喜好放在心上，梁升心里當(dāng)然是極為高興。他語帶雙關(guān)地道：“我都品嘗過。即便不愛吃甜點，也知道好壞。就好比人與人之間，未必一定要產(chǎn)生感情，才知道對方有多好的。”實際上，帶了感情看人，情人眼里出西施，看到的反而不是最理智最準(zhǔn)確的結(jié)果。張妙蓁微微一怔。她看著戲臺上的龍?zhí)撞洳洳涞暮罂辗蜍囕嗊^去了，他的話落在她心尖兒上，讓她思量許久。半晌后，她垂下眼瞼，緩緩說道：“你說的對。但……長期吃糠的人，如何知道山珍海味的可口？以前我不知曉這世上還有純粹的感情，自覺怎么樣的婚姻都能接受。好壞自己受著，不喜歡的忍忍就過去了。但與拭眉相處久了，我的胃口大概被她養(yǎng)刁了。”這番話，算是給梁升帶著試探的話的回應(yīng)！梁升的試探聰明，她回應(yīng)的話也說得非常聰明，舉的是柳拭眉的例子。以梁家人對柳拭眉的愛護(hù)，他們豈能說柳拭眉這樣的追求是不對的？梁升朝她看了一眼，道：“拭眉與敦愚王是先有婚約的。”張妙蓁：“……”沉默片刻，她轉(zhuǎn)頭過來，迎上他的目光，道：“所以，梁小將軍是什么意思呢？”梁升引出這一句話，本來是想說：我們也可以先定親，感情以后慢慢培養(yǎng)，總之我不會負(fù)你。可對上她清澈的目光的時候，這話他愣是說不出來！話到了嘴邊，生生拐了個彎：“當(dāng)然，以你的意愿為主。”恰好，這時候正式戲份開始了，張妙蓁順勢朝戲臺子上看去，換了話題：“呀，今日梅老板演的是武戲？”梁升也看過去，道：“今日這一出，是大蜀開國大將、小公爺抗擊西魏國收復(fù)失地的那一段。梅老板演的是小公爺?shù)钠拮樱瑪耻娭婪蛉耸切」珷數(shù)能浝撸茏∷陉嚽耙獟缎」珷斖督怠Ｐ」珷敒榱舜笫瘢瑴I看著自己的妻子被殺害在陣前。”武將對于開國的那些事耳熟能詳，代代相傳。看戲，梁升是真沒多大興趣，現(xiàn)實中的殘酷遠(yuǎn)遠(yuǎn)不是演戲能演出來的。像梅老板這種厲害的，演出來的也只是冰山一角、不及萬一！但張妙蓁看得津津有味，她一個文臣女，看這武戲一點兒也不覺得風(fēng)馬牛不相及。只是，看著看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