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隨口問了羊羊。
羊羊回答說是:“舅舅!”
“舅舅?哪個舅舅?”
“羊羊只有一個舅舅,就是周舅舅!”
“周落琛?”左言廷繼續問道。
羊羊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左言廷問她為什么叫周落琛舅舅。
羊羊告訴她,是喬喬讓她這么叫的。
既然在蘇南喬的心里把周落琛當作大哥,那他就沒必要吃這個大哥的醋了。
蘇南喬一進屋,腳步聲不大,他卻立刻抬起頭來。
“這么晚?”他溫涼問道。
“嗯。”蘇南喬淡淡應著。
她掛好外套正要去拿換洗衣服時,才發現浴室外的衣帽柜上整齊疊放著她的睡衣、內衣褲,還有她常用的浴帽、浴巾。
她瞥了一眼依舊在看東西的左言廷,多日來縈繞在心頭的氣惱,漏掉了幾絲。
她想起晚上鄭藝琪的話。
如果她說的屬實,那就說明左言廷當初與她結婚時,早就跟林思曼分手了。
這一點,讓她的內心好受了一些。
起碼左言廷不是在腳踏兩條船的情況下,與她簽下那份契約婚姻協議。
她覺得此時應該說點什么。
“那個,你今天去醫院陪羊羊了?”蘇南喬的語氣緩和了幾分。
“嗯。”語調是第四聲。
“謝謝。”蘇南喬抿了抿嘴,應聲道。
“謝什么,我說過羊羊是我女兒。”依舊是清冷又淡淡的口氣。
蘇南喬內心一陣熱流,用力咬了下下唇,抱起那堆衣服走進浴室里。
沒想到浴室內的室溫也調得剛剛好,浴缸里裝滿了恒溫的水,水里隱約可聞出加了她常用的那瓶精油的香味。
蘇南喬本想直接淋浴就好了,看著那一缸溫熱的水,還是把衣服一件件脫下,光腳走入浴缸中,讓溫度正好的水浸沒全身。
這么多天以來的委屈和氣惱,好像正被這一缸溫水逐漸稀釋。
吹好頭發,走出浴室,左言廷抬眼凝視她。
他所做的這些已經是在示好了。
可她的腳步卻止住了,怔怔地看向他的方向。
目光是在看他,卻又像是透過他,迷離地看著別的什么東西。
左言廷筆直的大長腿挪步,朝她走來,一把將她擁入懷里。
她聞到了久違的熟悉的木質體香,沁入心懷,就像已被植入體內的基因一樣,循著味道就再也逃不掉了。
左言廷輕揉了揉她細軟的頭發,深深地吸了吸她頭發上熟悉的雪松木香,再次將她緊擁入懷里。
蘇南喬的心漸漸破防,伸出雙手環住他精壯的腰身,把臉靠在他的胸膛之內。
她閉著眼睛感受他懷抱的溫度。
好一會兒又睜開眼,語氣溫和又確定地說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她不喜歡拖泥帶水的關系,更不喜歡晦暗不明的和好。
“嗯。”他溫聲應著。
“如果我查出了陳彬彬背后的始作俑者,你覺得我該不該把證據交給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