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去醫院?”蘇南喬內心打著嘀咕。
梅姨把保溫壺的蓋子蓋好之后就打了個電話,說了聲:“湯好了,可以進來拿了。”
不一會兒,左言廷的司機來到家門口,梅姨就將那壺湯遞給他。
“送去哪里?”蘇南喬忍不住又問了司機一嘴。
司機低頭恭敬地回道:“左總讓我來拿湯,拿好后開到公司樓下接他。”
左言廷要去醫院看人,還要帶上讓梅姨親自熬的湯。
用腳趾頭隨便想想也知道他要去看的人是林思曼。
自從跟陸單單一起被送進醫院里面,蘇南喬一次也沒去看過她。
她自己下手自己知道輕重,就扇的那幾個巴掌,最多就是皮肉紅腫,哪里需要矯情得在醫院里住下。
無非就是想讓蘇南喬去給她低頭認錯,再在左言廷面前演苦肉計。
可像左言廷這樣高冷又高智商的人,為什么明知是苦肉計還總是上鉤呢?
從之前林思曼自導自演的過敏,到海島假裝腿抽筋不能走了,再到現在順著借口去住院。
只要她稍微受點傷害,左言廷即便態度還是冷淡的,但是做法上總是周到而無法拒絕她的。
這是為什么?
蘇南喬還是想不通。
她徑自上樓去,在運動室里打開大屏幕投影,跟著做了幾組基礎的瑜伽動作,又跑步跑了三十分鐘。
運動完后到浴室里去沖澡、洗漱,換好睡衣后就蜷在沙發上聽教學音頻。
聽著聽著,蘇南喬又盤腿坐了起來,把音頻關了,忍不住看著臥室的門。
都快十點半了,左言廷還沒有回來。
距離司機來家里拿湯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了,按照路程,從家里到公司,再到醫院去,半個小時就搞定了。
所以,左言廷是在醫院里陪林思曼,陪了一個多小時還不回家?
蘇南喬告訴自己應該理解和相信左言廷的,可內心還是有幾分平靜不下來。
大腦很理智,情感上卻不得不承認有幾分吃醋。
她干脆走下沙發,穿著襪子在地毯上做了個拉腿的動作。
又打開電視,播著木乃伊的紀錄片,是她之前要刷好幾遍的片子。
邊拉伸動作邊看著,卻沒有認真看進去。
雖是刷了幾遍的片子,臺詞解說卻像是嗡嗡路過耳邊似的,沒有進到她的腦子里。
她不時瞥了幾眼手機,只要提示音響一次就拿起來看一次。
還是沒有左言廷發來的消息。
她又打開微信對話框,文字輸入了幾遍:
“還在忙嗎?”
又一個字一個字刪掉。
“什么時候回家?”
還是一個字一個字刪掉。
“聽說你去醫院了,還不回家嗎?”
再次一個字一個字刪掉。
蘇南喬雙手抓了抓頭發,把電視按了暫停,直接撥了視頻通話過去。
響了幾聲,左言廷就接聽了,剛看到他的臉,他就把視頻切換成了語音。
“我已經到家了?”蘇南喬盡量讓語氣聽起來更平淡一點。
“嗯。”左言廷的聲音淡淡溫溫的,沒有起伏,“困了就先休息,我也要回去了。”
蘇南喬聽到旁邊傳來女人嬌滴的聲音:“言廷,誰呀?言廷,你再喂我喝一口么,好不好?”
再清晰不過了,就是林思曼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