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陸智淵裹著大衣,被凍得瑟瑟縮縮的,不時咳嗽著。
容灼頎長的身形立在他的面前,擋著他。
“容灼,我要告你虐d待妻子。”
“證據(jù)呢?”他的聲音慵懶充滿磁性,但毫無溫度。
陸智淵太陽穴處青筋暴起,沖上前去,抓著他的衣領(lǐng):“容灼,你這個衣冠禽獸!”
病房里,霍潯陌身體一晃,扶著窗戶,才站穩(wěn)身體。
“蘇姨,拿我的衣服來。”
容灼對母親尚且如此,必會遷怒于陸智淵。
她迅速換了衣服,還化了點妝,才從醫(yī)院里出來。
容灼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她,眼底涌動著慍色。
果然,為了陸智淵,她可以從那病床上下來。
“送太太回去。”他向傭人說道。
傭人聽了命令,立刻上前去請霍潯陌:“太太,上車吧。”
她點點頭,優(yōu)雅得體:“我跟陸律師說幾句話。”
傭人為難地看向自家先生,他雖然冷著臉,也沒有阻止,下人們自然也不再阻攔。
霍潯陌看著陸智淵,他頭發(fā)有些凌亂,一臉憔悴,鼻子凍得紅紅的,眼睛也通紅,聽呼吸,她就知道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感冒了。
她鼻子一酸,心里涌起一陣痛楚。
母親死了,父親也拋棄了她,現(xiàn)在只有這位從小護著他的鄰家哥哥,是她在這個世上,最親的人了。
她整理了下情緒,一臉平靜地走了上去。
“小陌,我?guī)阕摺!?/p>
“看,你又說傻話了。”她平靜而又溫柔,好似她和容灼的那些事,都不曾發(fā)生過一般。
“我懷孕了……”她的嘴唇動了動,想跟他說他要做舅舅了,但容灼如此恨她,是不會允許她生下孩子的。
陸智淵僵在原地,既心疼,也憤怒。
這明明是個火坑,她為何還要繼續(xù)深陷?
“才一個多月,為了孩子,我會照顧好自己,你別擔心。”她的雙手藏在長外套的袖子中,緊緊地攥成拳頭,每一個字,仿佛要使出很大的力氣,才說出來:“你回去吧!”
陸智淵身體微微一晃,咬咬牙關(guān),堅定地說道:“小陌,別委屈自己,只要你點頭,我拼了命也會帶你走的。”
她勉強一笑:“別擔心,我現(xiàn)在結(jié)婚了,不比以前,回去吧。”
“天這么冷,你不會讓我一個孕婦,陪你在這里挨凍吧?”
她眸光流轉(zhuǎn),還有少女時的俏皮,只是少了那份真心。
“小陌……”
“是不是年紀大了,你變啰嗦了?”
喉嚨又是一堵,很多話,想說又說不出來。
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轉(zhuǎn)身上了車,坐下來,整個人都虛脫了一般,手心全是冷汗。
車內(nèi)突然顯得擁擠,是容灼上車來,在她身邊坐下,車子開動,往容公館去。
車上,容灼寒著臉,拿著筆記本,在工作。
這個女人,已經(jīng)按他的預期,趕走了陸智淵,可想到她趕走他,是為了不讓自己傷害到他,是為了保護他,他就生氣。
霍潯陌看著后視鏡,陸智淵的身影漸漸遠去,心里一陣酸澀。
走吧,不要再被我牽連了。,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