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桌早已被人收拾干凈了，幾天沒人打掃，空氣中漂浮著灰塵的味道，陸煜城其實對這間辦公室的記憶并不深刻，幾次都是短暫的停留，可空蕩蕩的布置卻像帶走了他心里的某處柔軟。
“陸總，您喝點水。”一個員工往他手里塞了杯水，陸煜城木然地喝了一口，指著里面的布置說：“東西什么時候清走的？”
員工怔愣了一會兒才說：“您發話后的第二天，王主管就把她的東西給清走了。”
陸煜城沉默地盯著桌子，面上沒什么表情，員工看他沒說話，悄聲退了出去。
手機忽然震動起來，他剛接通，楊覓的聲音就著急忙慌地在電話那頭響起：“陸總，大事不好了，網上突然出現很多不利簡小姐的新聞，您看了嗎？”
陸煜城眉頭狠狠一皺：“怎么回事？”
“網上很多營銷號曝光簡小姐是強搶小孩的人販子，還貼出大量的證據，現在網上的風評對簡小姐特別不利！簡家的股票已呈斷崖式下跌——”
陸煜城快步退出辦公室，摁下電梯嗎，一邊語速飛快地命令：“讓公關部盡快處理。”
楊覓正坐在出租車里往回趕，額頭已經冒出了熱汗：“已經通知了，不過……網上已經鬧翻了天，所有惡毒評論都是沖著簡小姐去的……”
陸煜城打開瀏覽器，熱搜第一就是“簡瑩人販子”，拇指艱難地點了進去，頃刻，一副經放大后的照片出現在他眼皮子底下。
簡瑩手里牽著一個身材矮小的幼兒，一干保鏢豎在身后充當背景墻，強勢逼人的氣勢幾乎撲面而來。
照片的畫質很模糊，而且也沒拍到正面，明顯就是偷拍圖，可熟悉簡瑩的人就知道，里面那個纖瘦的背影就是她。
“給我揪出背后的鬼！”陸煜城表情陰冷地掛斷電話。
與此同時，簡家大廳燈火通明，簡星和簡陽坐在沙發上，面前攤著一臺筆記本電腦，上面顯示的數據極不樂觀。
老錢著急地轉來轉去：“那些網民怎么連最基本的是非都判斷不了？！這么明顯的誣陷都看不出來？”
簡瑩咬著手指，旁邊坐著兩名緊急請過來的公關專業人員，他們正商量著如何應對。
“要不咱們就直說？”老錢一合手掌：“小葉子本來就是我們臨時救回來的，我們的本意就是想為她找到自己的家！”
“沒用的。”一名公關人員輕聲說：“現在網民都已經被怒火沖昏了頭，他們不會相信你的說辭的，你們這么說只會讓人以為心里有鬼！”
“那我們該怎么辦？”簡瑩不知所措，她活了小半輩子，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
“找出發布謠言的源頭，及時封鎖賬號，我們正在幫你扒證據鏈，看不能反駁回去，你也要做好找水軍的準備。”
簡瑩深吸口氣，覺得夜里有場硬仗要打。
“咦？”一名工作人員疑惑地指著屏幕：“這這這曝光動態怎么忽然消失了？”
“誒誒我看的也消失了！”
兩人對視一眼，而后抬頭看著準備發消息的簡瑩：“你們的動作也太快了吧，我工作了十余年，你們家的刪帖控評速度真是一流……”
簡瑩的手指還懸在“發送”按鍵上方，聞言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