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查就去查。”陸煜城又開始咳嗽起來。
楊覓哪兒敢讓他繼續說話，連忙扶著他躺下，拿著平板屁顛屁顛地走了。
灰色天空下，遠方矗立著幾棟摩天大樓，街道上的喧囂仿佛離他很遠。
夜幕降臨前，楊覓帶著結果來了。
“外地人，在北川讀大四，兩年前成為夜幕的員工。”
“晏然。”陸煜城看著資料上的名字。
“關于她出身以來的所有詳細信息，都在這里了。”楊覓手里拿著一疊A4紙，一張張放在男人面前。
陸煜城快速掃過，眼神平靜無波。
晏然，二十一歲，四年前考入北川國立大學，就讀于外語系，家里有三個弟弟。
楊覓忽然說了句：“這姑娘挺不容易的，家里窮，成績還這么好。”
陸煜城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楊覓僵直了身體：“……就是沒找到一份好工作。她又不差學歷，干什么去夜宴這種地方打工。”
這也不難理解，能去夜宴的人非富即貴，經常有年輕的男女想混進入。
陸煜城隨意看了會兒，很快縮回手：“拿走吧，以后別讓她出現在我面前。”
“知道了。”
楊覓看時候不早了，讓助理買飯送進來。
陸煜城不喜歡生人，楊覓看他一個人落單挺孤獨的，索性當著她面吃。
一席無話，楊覓正埋頭吃著，房間里只剩下碗筷輕微碰撞的聲音。
忽然，他聽見boss問了句：“你覺得，她會吃醋嗎？”
這句話扯得有點遠，專心干飯的楊覓一時沒反映過來：“哈？”
“這個……”楊覓仔細想了想，老實說：“您該不會想故意接近其他異性，看簡小姐會不會吃醋吧？”
“這辦法不好嗎？”
“不好！”楊覓想也不想地拒絕，“陸總你想啊，如果簡小姐是那種咋咋呼呼，平時沒事就喜歡鬧的女人，這方法或許可行，可問題在于簡小姐根本不是那種人啊，您今天要是找了其他女人，說不定從今往后都見不到她人了。”
“……”
楊覓擱下筷子：“所以您還是和其他女人保持距離吧。”
陸煜城不再把視線聚集在楊覓狼吞虎咽的臉上，轉而看向柜子：“讓護工進來，我要洗澡。”
楊覓說：“洗澡是不可能洗的，您現在的身體不能沾水。”
陸煜城閉了閉眼，有點惱火。
吃完飯，楊覓把餐盒收拾了一下，出去喊護工。
護工是一個五六十歲的男人，人高馬大的，看得出來他的經驗非常豐富，一聲不吭，專注于手里的活，動作趕緊利落。
陸煜城在他眼里就跟一塊生肉差不多，抬胳膊擦胸腹，就連傷口附近都用毛巾仔細擦過一邊。
見陸煜城的視線始終盯著他，護工連眉毛都沒抬一下。
一刻鐘過后，護工把毛巾扔進盆里，機械地問：“可以了嗎？”
陸煜城看他半晌，低低應了聲。
護工把毛巾搭在肩膀上，大搖大擺地離開。
過了會兒，楊覓進來了，“boss，那護工手腳怎么樣？我看他五大三粗的，不像會照顧人，要不是護士長說站里只有他一個男的，我才不會讓……”
“陸箏最近在簡家住得怎么樣？”
“聽下面的人說，簡家的幾個小孩都對小少爺挺好的，沒有人欺負他。”
陸煜城一點都不意外。簡陽簡星的性子他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