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依舊，卻早已物是人非，不復從前。
沈南之聽著慕沉霜的話，低垂下眼簾，眸光暗淡，握著圍欄的手指不斷攥緊。
她話里的意思他又怎么會不明白？
是啊！
她已經不是從前他認識的慕沉霜了。
只有他自己還被困在原地，心仿佛被撕裂開一道口子，只叫他疼痛難忍。
他眼底的沉痛落在慕沉霜眼底，看到他這番樣子，她于心不忍，不管未來如何，他們終究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那霜兒你對君珩太子又如何？”沈南之開口問道。
慕沉霜看著遠處，淡然地回答道：“我的回答還是和之前一樣。”
她說他們絕對不可能，但剛剛兩人那般親昵地緊靠在一起，她沒有任何抗拒，遠遠看著兩人的背影像是最親密的戀人，她注視他離開的背影，那眼神像是一把刀狠狠扎在他的心口之上，被撕碎得鮮血淋漓。
沈南之深知她不可能跟著傅君珩回西月國，和親的人可以是任何人，但絕對不可能是霜兒，正是因為如此，叫他如何能再次放棄。
暗暗呼吸一口氣，平復好心情，目光灼灼，看著慕沉霜沉聲道：“不管未來如何，我一定會保護你。”
慕沉霜抬眸望著他，眼底傷感散去，像是想通了什么，語氣輕快地回應道：“若以后我真遇到什么危險，那可能還需要你幫忙。”
沈南之低聲一笑，“那是自然，不管怎么說我也是答應了侯爺，在他回來之前要好好看著你。”
一時之間。
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沒有方才那般沉悶，倒是愉悅輕松了不少。
“好久沒看到京城如此繁華的景象了，霜兒你今天能陪我過元宵嗎？”沈南之回頭看著慕沉霜，眼底的期盼毫不掩飾。
這又讓她如何拒絕？
這時。
一聲柔媚的聲音響起，“沒想到在這里遇到未央郡主和沈將軍。”
慕沉霜側頭看去，看到徑直朝著屋內走來的鏡紗，一身藍色織錦的長裙，身披淡藍色的翠水紗，眸含春水顧流盼，嬌媚無骨入艷三分，極具異域風情的動人。
鏡紗走到兩人面前，眺望遠處的景象，贊許一番道：“這京城的繁華，的確是南疆難以比擬的，如此美的景色，當真容易讓人樂不思蜀。”
說話間，鏡紗收回視線，看向沈南之，眼眸明亮，“沈將軍，別來無恙，不知什么時候有機會能再切磋一番。”
慕沉霜聽著鏡紗的話，看樣子她和沈南之認識，甚至還動手過。
她如此唐突地直接進門，也不知是何目的。
沈南之眼神漠然地看著鏡紗，眼底滲透著冷意，“鏡紗公主是我天昭國的客人，切磋倒是不必了，以免傷了和氣。”
鏡紗展顏一笑，眉眼之間帶著魅惑的風情，“若非知道沈將軍有未央郡主這位天姿國色的青梅竹馬，我當真會以為沈將軍就是個冷硬不懂風情的男人。”
沈南之劍眉微擰。
鏡紗側身看向慕沉霜，道：“此前蒂花和未央郡主的對決，讓人驚嘆，若是有機會，我也很想和郡主切磋切磋。”
慕沉霜眼眸無波，禮貌含笑回答道：“那到時候，我也很愿意領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