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伯懿將密室里的火燭一根根點燃,瞬間昏黃的燭光將這一間密室照亮了去。楚北檸站在床榻上仔仔細細的看著墊子上的血跡,瞧著就覺得一陣陣惡心。章王這個老chusheng!不曉得哪里有那么多的法子折磨人?她掀開了墊子來來回回翻看著,沒有絲毫的線索,隨后看向了床榻四周,被鄭國公府的人拿得干干凈凈,什么線索都沒有了。突然顧伯懿跳上了床榻,床榻發出了吱呀一聲的響動,將楚北檸狠狠嚇了一跳。“顧大人,你這是干什么?”顧伯懿緩緩靠著床柱坐了下來,卻是定定看著床榻上的位置,突然點著楚北檸道:“你去躺在那里,對,就是那個位置。”“干什么?”楚北檸曉得這小子有些急智,忙按照顧伯懿指出來的方位小心翼翼仰面躺在了床榻上。顧伯懿凝神道:“梁王妃,你躺著的那個位置就是當初鄭君華死的位置。”楚北檸忙坐了起來,咬著牙道:“你......”“你什么你?躺下!”楚北檸磨了磨后槽牙忍著渾身的雞皮疙瘩躺了下來,仰起頭看著已經被撕破了的紗帳,突然想到了什么。不過這個假設已經被顧伯懿說了出來。顧伯懿淡淡道:“鄭君華不是自裁,也不是被章王殺死的。”楚北檸眼底一亮,和她猜得一模一樣。她忙坐了起來:“是,章王那種人若是要sharen早就動手了,不可能讓鄭君華被那么多人看光了后,再動手。”“他太狂妄了,而且當初據說章王神智還是不太清楚的。”顧伯懿點了點頭,卻是看向了被撕破了的紗帳。“章王妃說鄭君華吊死在床頭自裁了,因為羞憤難當。”“姑且就是吊死的,可章王那個時候的位置據圍觀的人說,靠在這個床柱上,撕破的紗帳卻是在鄭君華那邊,也就是你躺的那個地方,明白了嗎?”楚北檸猛地坐了起來,抬起手將剩下的紗帳全部扯了下來,低下頭看了過去,突然腦子靈光一閃。“你妹啊!”顧伯懿一愣。“王妃?”楚北檸死死盯著紗帳,提了起來比劃了比劃,冷笑了出來:“原來如此,我明白了。”顧伯懿剛要問話,不想一直不說話的楚望月卻是死死盯著靠著墻的一個書案,書案上隨意丟著一支禿了毛的毛筆。“我也明白了,”楚望月抬眸看向了自家長姐和顧伯懿道:“我依稀記得詩會上,鄭君華為了表現自己曾經當眾表演書法?”楚北檸有點兒羞愧,當初她光顧著吃點心了,沒注意鄭君華嘚瑟。顧伯懿忙道:“是有這么一回事兒。”楚望月唇角微翹,緩緩拿起了不知道放在那兒多長時間的毛筆,卻是用左手在布滿灰塵的書案上,很認真的一筆一劃的寫了個楚字兒,對,歪歪扭扭的楚字兒。顧伯懿和楚北檸看到楚望月這個提醒后,具是眸色一閃。楚北檸笑了出來:“四妹妹果然是干六扇門的料!我還真沒想到這一點!”“看來,今晚不虛此行!”三個人忙乎了一晚上,趕在天亮前終于回到了京城。畢竟顧伯懿是刑部侍郎,腰間拿著辦案的腰牌,進出城門也是順暢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