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楚北檸遞給他的這個香囊,他倒是收下了。香囊做得很丑,就是用白色錦緞縫出來的一個布袋子。主要是這丫頭還沒有送過他香囊和禮物,到了他手中倒是舍不得丟了。不想香囊里沒有香料,居然是刺鼻的粉末。玄鶴頓時心頭有了計較,他躲過了斛律衍這一擊,隨即整個人向后徹底倒了下去,借著力道向后滑了幾步遠的距離。斛律衍沒想到這個角度也能被玄鶴躲開,頓時有些惱羞成怒,猛地朝著徹底躺在地上的玄鶴沖了過去。沖過去的一剎那,腳尖突然露出了刀鋒,刀尖子上發(fā)著瑩然藍色的光,朝著倒在地上的玄鶴踢了過去。這一刀子是直接對準了玄鶴的心臟,按理說按照他的謀劃,此時玄鶴中的毒已經(jīng)扛不住了,只要這一刀子下去玄鶴必死無疑。他給玄鶴下的毒不是那種觸及會死的劇毒,畢竟晉武帝若是查出來,他和妹妹可能連大晉的帝都都走不出去。只是一種能讓人昏迷嗜睡的毒藥,玄鶴撐到現(xiàn)在都沒有暈死過去,已經(jīng)是很厲害了,他都有些慌了。此番看到玄鶴直接躺在了地上,斛律衍心頭一喜,這可是最后的機會,宰了這個人,還讓晉武帝無話可說。方才他們只是說比試,可沒有說過不論生死,他權(quán)當是失手打死了晉武帝的兒子罷了。反而晉武帝的兒子那么多,而且玄鶴是最不得寵的那一個,只是一枚鞏固邊疆的棋子罷了。斛律衍的腳已經(jīng)高高的抬了起來,御河岸邊的人群傳來一陣驚呼聲,即便是高臺上的晉武帝都站了起來,這是關(guān)乎大晉臉面的事情。玄鶴怎么此時躺在了地上,這也太掉價兒了,被人打成了這個樣子,可這個時候他也不能喊停。這個沒出息的,之前不是說厲害嗎,怎么連柔然的王子都打不過,不如死了的好!晉武帝的眼眸變得森冷了幾分。楚北檸一口氣提到了嗓子眼兒,竟是呼不出去,心狂跳著,隱隱還有些疼,有些怕,有些在乎他的生死。她忙從位子上沖了出去,朝著河岸邊奔了過去,可即便是到了岸邊也上不了高臺。比試的臺子在御河中央,方才玄鶴過去的時候,是被人用小船送過去的。為了公平起見,高臺此時已經(jīng)是獨立封閉的空間了。“玄鶴......”楚北檸聲音沙啞,死死盯著臺子上倒在那里的玄鶴。她的聲音微微顫抖著,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她其實內(nèi)心有多在乎那個無情的男人。是的,這一次,她在乎了。不是以原主的身份,而是以她的身份,在乎他的生死。楚北檸的手緊緊攥著,因為攥得太緊,掌心都被她的指尖刺破了,她竟是感覺不到疼。斛律衍腳尖暗藏著的刀鋒已經(jīng)迫近了玄鶴的心臟,他居高臨下死死盯著玄鶴,臉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