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傾歌郡主緩緩跪了下來,跪下來后突然忘了自己該怎么說,只得硬著頭皮道:“臣女有罪!”楚北檸被這個小丫頭都氣笑了:“好啊!你告訴朕你有什么罪?”“臣女......臣女......”傾歌郡主一張嬰兒肥的俏臉憋得通紅,憋了半天不知道該說什么,鼻頭上倒是爆出來幾顆汗珠子,瞧著楚北檸都想要笑出來。“行了,起來去你娘那邊坐著去,沒事兒多和你娘一起給朕研究研究點心的做法。”玄鶴看著自己的女兒玄汐緩緩道:“你讓父王很失望,父王和你說過,學武之人最忌諱的便是你這般心浮氣躁的樣子,輸了便是輸了。”“人這一輩子認輸也是一種美德,何必咄咄逼人追到江州去?”“結果你弟弟又去找你,根源從你這兒開始,罰你半年的公主例銀,關在宮中反省五個月!”玄汐早已經面紅耳赤,這是父親第一次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責罰她,這一次沒有給她留什么面子,她也曉得其中的深意。“玄燁,身為太子殿下,國之儲君,卻是行事不穩重,杖責三十!”楚北檸頓時臉上掠過一抹擔憂,杖責三十?有些重了吧?不想玄鶴緩緩起身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兒,脫掉了自己的外衫淡淡道:“子不教父之過,本王分攤十五杖!”“玄鶴!”楚北檸一下子站了起來,卻看到了玄鶴眼底的堅毅之色,曉得他心意已決。“父王!兒臣愿意受三十杖責,還求父王讓兒臣一個人受了便是,兒臣......”玄燁心頭愧疚萬分,父王給他的三十板子便是讓他記得,自己是國家的儲君,牽一發而動全身,再也不能做那個任性的小太子。裴朝定定看向了玄鶴,緩緩低下頭,教育兒子上面,這廝也是個狠人。慕無憂等其他的小輩,此番越發心懷忐忑,便是覺得這事兒怎么讓公主和太子全部背負了下來,欠了這天大的人情以后只能以身相隨了。夜幕降臨,寢宮中傳來一陣悶哼聲。楚北檸拿著藥膏幫趴在床榻上的玄鶴上藥,眼底的心疼壓也壓不住。“玄鶴,你是不是傻?固然侍衛們給你放水,可也傷成了這個樣子?”“罵一罵便是了,你倒是真的......”“檸兒!”玄鶴別過臉沖楚北檸笑道:“玄燁那個小子定性不足,唯獨這樣才能震住他,你且看著他這一遭后怕是能快速成熟起來,咱們等他成親后,就能將皇位禪讓給他了!”“我這不是為了你考慮嗎,以后那小子一旦繼位,咱們就能離開皇宮了。”楚北檸頓時苦笑不得,眼角微微發紅:“你這廝也太雞賊了些,連兒子也坑,坑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你呀!”楚北檸雖然是笑著說,聲音卻微微發抖,隨即緊緊抱著他,便是一句多余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幾天后據說大晉的無憂郡主被自己娘拿著雞毛撣子追著攆了三條街,后來被慕侯爺拿了回去,一直在府里頭關到了初夏賞花會的時候。顧朔陪著師傅在京城住了幾個月,眼見著師傅的氣色好了幾分,他便開始收拾東西,陪著師傅準備回江州。裴朝看著他忙碌的背影嘆了口氣:“沒去瞧瞧玄汐公主嗎?”顧朔頓時臉上掠過愧疚之色:“她因我而受罰,我不能再壞了規矩,我配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