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都不會有半分要撩撥自己的意思?！芭疽粫r懶散，皇上恕罪。”霍執笑了一聲，再開口時已經不見了方才的慵懶，清凌凌的有些像深秋里料峭的晨風。“懶散？朕還以為你是發作人發作累了。”慕歡一頓，垂眼掃過兩個端著茶盞的宮女，意有所指：“是有人來皇上面前告狀了？”她聲音里帶著涼意，兩個宮女大約是聽出來了，瑟縮了一下肩膀，抖得茶盞都有些端不穩?；魣虈K了一聲：“臉腫成這樣，還需要人告狀？”事實如何他不肯說，慕歡也不能逼他，只當是信了，抽出手繼續給他系玉佩，隨口解釋了一句：“奴婢只是教他們一些規矩。”“規矩？”霍執又笑了一聲，聲音卻陡然冷了下去：“你這樣毀婚另嫁的人，也知道規矩？”慕歡身體陡然一僵，她和霍執曾經是有過婚約的，那時候他還沒有被皇家認回來，還是蕭家的養子。只是當年發生了一些事，讓她不得不毀了婚約，轉而應了齊王的提親，但誰都沒想到齊王奪嫡功敗，慕家也被牽連，舉家流放滇南。原本她也該去那艱苦之地的，卻在半路上被霍執招進了宮，成了這乾元宮的掌事女官。她低下頭，無意識攥緊了手：“我當初悔婚是因為……”“你跟誰我呢？”霍執打斷了她的話，狹長的丹鳳眼里都是冷光，每每慕歡要解釋當年的事，他的情緒就會變得十分惡劣。“你是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嗎？”慕歡苦笑，悔婚的事霍執不肯聽她解釋，固執地認為她當年另嫁是看不上他的出身，如今對身份就格外計較。她心里一嘆，雙膝觸地，姿態恭謹：“奴婢不敢。”霍執哂了一聲：“不敢最好……既然慕歡姑姑如此懂規矩，那朕問你，主子面前失言，該如何處置？”他語氣輕淡，仿佛只是隨口一問，可慕歡知道他并不是會和旁人說廢話的人，尤其是自己。他這句話說出來，就是要為難她的。她又看了一眼兩個腫著臉的宮女，指甲一點點摳進掌心：“皇上是在為她們鳴不平嗎？”霍執扯了下嘴角，臉龐被跳動的燭火映得忽明忽暗，莫名透著冷酷：“是如何？不是又如何？”可若不是，又何必要當著兩個宮女的面發難。慕歡輕閉了下眼睛，片刻后忽地抬手，清脆的兩聲巴掌聲回蕩在安靜的乾元殿里，聽得霍執猛地攥緊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