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正當我以為在這種情況之下,這個女人應該已經絕望到了極點的時候,她的嘴角卻忽然之間翹起了笑容。我眼睜睜的看著她抬起頭來,神色已經完全陷入癲狂?!凹热灰?,那也要死的光榮!”這是打算破釜沉舟背水一戰了?我瞬間就明白了大祭司的意思,可是,現在全覆蓋式的轟炸已經開始了,部分蜥蜴人早就已經葬身在了一片火海當中,剩余的戰力,除去女人和孩子的話,恐怕只剩了不到四成。這點人,哪怕就是全部搭上自己的性命,又能對聯盟軍的人造成什么威脅呢?面對現代化的炮火,他們甚至都近不了聯盟軍的身。“神王的子嗣啊……”大祭司站直了身子,快步走到了大殿之外的石階上,底下部落當中熊熊燃燒的烈火映襯在她的眼中也好像有一團烈火在燃燒。我知道,那是仇恨的火焰。但我實在想不到,都到這種時候了,她一個手無寸鐵的祭祀還能做出什么。咔嚓!大祭司伸出右手的食指,慢慢的含進了嘴里,牙冠閉合,只聽到咔嚓一聲,她的手指就斷成了兩截。獻血順著橫截面的傷口噴涌而出。她帶血的唇角向上翹起,笑容當中蘊含著的是慢慢的憤怨,含著血的嘴里還在不斷的念叨著一段充滿蠻荒氣息的語言,雖然晦澀,但詭異的是,我居然能夠聽得懂她在說什么。“遠古神王的子嗣啊,我以神王的名義……”又是這種情況。我皺了皺眉,我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了,雖然現在大祭司口中的語言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但是我卻能夠理解她話語當中的意思。隱隱的,我大致還是能夠猜測出來原因。這一定和我身上的詛咒有關。我有些不爽,發生這種情況就代表著我身上的詛咒正在發揮著效用,這對于我來說就像是一把時刻在我頭上冒著冷氣的刀子,隨時都有可能掉落下來砍掉我的腦袋。冥冥之中我心底冒出了一股不祥的預感。在我的認知當中,蜥蜴人和聯盟軍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戰力,雙方的戰斗力在本質上就存在很大的區別。血肉之軀和鋼鐵洪流怎么拼?拿什么拼?這是我一開始的想法,但我現在卻忽然想起一件極其重要的事……這里,是什么地方?是荒島。我在這個地方曾經生活過很長的一段時間,可即便是這樣,每一次這座島上所發生的事情都能刷新我的世界觀。在這里,任何超脫常理的事情,都是正常的。相反,如果事情真如一開始我所認為的那樣的話,才會顯得有些反常。我看向大祭司的目光產生了些許變化,莫非,這個女人真的有什么手段,可以抵擋數百米以外在密林當中對這個部落實施遠程打擊的聯盟軍嗎?這份猜測像一枚種子,在我內心伸出扎根發芽,并且以一種極快的速度長成了一顆參天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