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便不語,一直看著六兮。六兮這才回過神,想不到倉若鈺會這樣直接的挑戰(zhàn)。她深呼吸,深呼吸,讓自己如鼓的心跳聲慢慢平復下去,她告訴自己穩(wěn)住,這個時候一定要穩(wěn)住。她假裝大驚失色道:“我不知這藥的危害,因我頭痛的舊疾是因前陣子燥熱所致,熱氣發(fā)散不出淤積在頭部,所以才想著用極寒之花清熱。但萬萬想不到會有這樣的結果。請皇上明察?!眰}若鈺不罷不休“姐姐,是宮中哪位太醫(yī)給您瞧的病,是哪位太醫(yī)膽敢給您開了浣花草?如若是無意開的,說明醫(yī)術不精害人不淺,若是故意的,更加要嚴查,這是欺上瞞下,是斷龍脈的死罪啊?!薄皼]讓太醫(yī)瞧的,都怨我才疏學淺,聽信了民間偏方。”六兮正在解釋,忽聽寅肅的聲音“夠了,甄六兮,你還要騙我到什么時候?”他的聲音如嚴寒中的冰錐子,一刺擊中她的心,瞬間被凍結?;蛟S是被他的聲音嚇到,或許是被他此時的樣子嚇到,縱容是倉若鈺,也閉上了嘴巴不敢再往下說一句話。而六兮已跪在地上,低著頭,緘默著,這一劫,她是逃不了了。門外一直聽著的安公公,為兮妃娘娘捏了一把冷汗,這情勢,不知皇上會如何發(fā)飆。寅肅喝止了這句話之后,慢慢地朝六兮走了過來,陰影慢慢籠罩把她籠罩住。那冷凝的氣息,比這陰影更讓六兮感到害怕。他走到她的身邊,蹲了下來,與她平行這面對面,一手捏著她的下巴,使得六兮不得不雙眼看著他,之間他的雙目刺紅,臉色鐵青不見一絲血色,他的樣子像是在戰(zhàn)場上殺敵殺紅了眼那般嚇人,亦是如刑場上,看著大刀砍落的滾到他腳邊的人頭,是恐怖而嗜血的。他完全不知力度的捏著六兮的下巴與他對視著,六兮只感覺下巴的骨頭似要斷裂的疼痛,全身又怕又痛。寅肅終于再次開口怒吼道“你敢私服避孕湯?”“你怎能這么對朕?”說這話時,他已失去理智似的,把六兮推倒,猛地站起身,站在書桌前,雙手撐著桌子,才有力氣支撐自己站著不倒?!澳愕降资菫槭裁矗俊薄盀槭裁??”六兮被他推至地上,全身都疼,說不出一句話。倉若鈺似被嚇壞了,她從未見過皇上有如此大的情緒波動,她從來不知道皇上除了自持,冷血無情之外,竟也有普通人的喜怒哀樂。見他如此失去控制暴怒的樣子,她是又驚又苦,跪在地上“請皇上息怒,姐姐根本不知道這藥的作用?;蛟S只是別他人設計陷害?!绷馓稍诘厣希p眼能看的見跪在前面的假惺惺的倉若鈺,她恨不得把她碎尸萬段。她們之間的恩怨,即便過了這么多年,也不可能一筆勾銷。當年,倉若鈺自己保不住孩子,把責任推到她身上,說是她害了她流產。當時寅肅相信了倉若鈺,把她禁閉進了六池宮,以至于她可憐的孩子還沒來得及來到這世間,便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