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抿了抿唇,小聲說:“于教授,我理解陸同學,不怪他,您也別生氣,我以后會注意分寸,不讓陸深同學為難。”馮遠征立刻說:“你注意什么分寸?你又沒做錯什么,本來大家就是一個小組的,相互討論學習怎么了,憑什么要遷就他?問他兩個問題,難道還能擦出什么火花不成,他當你勾引他呢?可真夠自戀的!”“行了,吵吵鬧鬧像什么樣,調研資料都整理分析完了?”于教授擺擺手,“柳同學,你沒有錯,不用自責。”他轉頭看向陸深,眉頭緊擰。他聽說過陸深在學校人緣不好,看來不是沒道理。腦袋再靈活,學業再優秀,人品不行也白搭。“陸同學,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跟同學相處,收一收你的脾氣,還有你的家事,自己處理清楚,不要帶到調研工作中來。”馮遠征挑釁地看了一眼陸深。南下這幾天,陸深話很少,不是在看書查資料,就是外出做調研。忙是真的忙,話也是真的少,除了回答于教授的問題,就沒別的什么話了。馮遠征就看不慣這樣的。在之前的研究小組,誰不是主動來找他搭話,跟他拉近關系?陸深憑什么不搭理他?他早就不得勁了,正愁沒機會向于教授參他一本。可惜陸深雖然性情冷淡,調研工作卻無可挑剔,愣是沒讓他挑出錯處。這下好了,不用他挑錯,陸深就把于教授給惹毛了。以后可就有好戲看了。“聽到了嗎?于教授說了,讓咱們和平相處,你再冷著這臭臉,小心我去跟于教授說你欺負女同學!”“馮同學,別這么說,陸同學沒有欺負我。”柳如煙拽抓他,然后看向陸深,露出抱歉的表情。“我是來幫忙的,沒想到會給你造成困擾,對不起,我以后會注意的,不會煩你,你別趕我走就行。”多么深明大義,又委曲求全。聽得馮遠征怒火更勝。可陸深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因為這種話,他從柳如煙嘴里聽過太多次,哪一次不是說不想給他造成困擾,不會打擾他?要真有她說得那么好聽,她就不會出現在這兒了。不是陸深自戀,但他就是篤定,柳如煙嘴上說著要來做調研,實際上就是奔他來的。這女人,果然沒死心,還一次比一次會演。無論是于教授,還是馮遠征,都對她深信不疑,還覺得他欺負了她。真是太荒謬了。“既然知道會造成困擾,那你一開始就不該來。”陸深冷冷看了她一眼,然后拿起資料,回到自己房間,重重關上門。“他怎么能對你說這種話?于教授前腳剛離開,他后腳就羞辱你,壓根沒把于教授的話放在眼里!”馮遠征心里那股火徹底爆發,“欺負女同學算什么本事?不就是發表過幾篇論文嗎,憑什么這么囂張,看不起人?”“呯呯呯!”他把門敲得巨響,義憤填膺的,“躲在房間算什么本事,出來給柳同學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