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又覺得可笑,周竟的公司,說到底,背后下手的人是陸薄川,而他之所以對周竟下手,也是因為宋綰。他讓她不要管周竟的事情,是讓她看著周竟自生自滅嗎?宋綰翻過身,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她昨晚明明都能帶著刀去赴死,可從將夜回來后,她卻還是會貪生怕死。宋綰睡不著,索性從床上坐起來,穿著病號服出了病房去透氣。卻沒想到,一出病房,就和一雙清雋的雙眸四目相對。季慎年就在離她病房不遠的地方,手指尖夾著煙,站在窗戶邊上抽煙。她一出來,他的目光就深深的凝在她身上。宋綰身側的拳頭狠狠的握住,她不知道怎么的,腦海里一下子就冒出了陸薄川早上對她的質問。宋綰說不難受那是假的。她覺得季慎年這個人,有時候真是冷情得可以。宋綰轉過頭,頭也不回的朝著自己病房退回去?!熬U綰。”季慎年的聲音在背后響起,清冷冰涼。宋綰腳步頓了一下。季慎年盯著宋綰臉上還沒有消下去的青紫,眸中有暗流在涌動,他問:“你身體有沒有好一點?”宋綰咬牙道:“用不著季先生擔心?!奔旧髂觏盍松睿骸熬U綰,我們之間,真的要這樣嗎?”“那你想怎么樣?”宋綰轉過頭來,犀利的看著季慎年,語調冰冷:“季先生覺得,我們之間,應該怎么樣?”季慎年撇過了頭,狠狠抽了一口煙,他自嘲的笑了笑:“我以為我們還是朋友?!薄笆菃幔俊彼尉U緊緊的盯著季慎年,她朝著季慎年靠近,道:“那我想問季先生一件事,季先生能告訴我嗎?”“你問?!薄白蛲??!彼尉U皺了皺秀氣的眉頭,好像后面的字,讓她有些艱難說出口,但她還是一字一字的問:“我去將夜酒吧去見聞邵,這件事季先生知道嗎?”季慎年眸光緊縮,夾著煙的修長手指用力,清雋的雙眼卻像是藏著刀鋒。宋綰慘白的笑了笑,即便是有心理準備,她還是覺得心里裂了一條口子。她轉過了身,沒再看季慎年一眼。而宋綰進了病房后,和宋綰的病房隔了兩個病房的另外一個病房,被人拉開。一個身材性感的女人從病房里走出來。她的指尖也夾著一支煙,輕輕吐著煙霧,看著季慎年藏在煙霧后,那張冷然的臉,以及緊緊盯著宋綰病房的那雙眼睛,揚唇笑了笑?!霸趺床桓嬖V她,其實你也過去了,只不過是坐在酒吧樓下的車里?”季慎年抽著煙,周身寒涼。女人道:“你想等陸薄川把宋綰逼得死心,可你有沒有想過,或許還沒等她對陸薄川死心,你們之間的裂縫也越來越大了?”季慎年眸光里沒有半點溫度:“隋寧,好奇心重了,對你半點好處也沒有?!彼鍖幠樕兞俗?,轉身進了病房。下半夜的時候,宋綰又開始燒起來。她已經硬撐了太久了,這一生病,簡直就是病來如山倒,竟然比上次在鳳溪別墅的時候,還要燒得嚴重。晚上他迷迷糊糊醒過來一次,好像看見了病房里站著一個身影,指尖夾著猩紅的一點。但她燒得太厲害了,還沒沒多久,就又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