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陳伯彥逃亡后,會去向哪里呢?」「他是個瘋子,我怎么可能弄明白瘋子的想法。」辦公室里,風扇呼啦啦地轉動著。光自百葉窗漏進室內,可屋子里的警員幾近焦頭爛額。...「你說,陳伯彥逃亡后,會去向哪里呢?」「他是個瘋子,我怎么可能弄明白瘋子的想法。」辦公室里,風扇呼啦啦地轉動著。光自百葉窗漏進室內,可屋子里的警員幾近焦頭爛額。沒有消息,沒有動向,人間蒸發。可所有人又無比確切地知道他會再次出現,他從不是善罷甘休的人。「小江的家人都處理好了吧?」「作為已明牌的臥底,我們不排除陳伯彥會把報復撒在跟她有親屬關系的人身上的可能。」李研重新碼了遍資料,捏了捏眉頭把目光落在我身上。是的,畢竟陳伯彥是已經知道我身份的人。所以目前我的家人受到了警察的嚴密保護。不出意外的話……可今天我的右眼皮一直在跳。雖然我不是很相信這種東西的人,但局里上了點年紀的大多會信一點。比如在做重大決定之前先吃一頓自己喜歡的,看口味有沒有變,這叫作「機鋒」。偏偏今早我的早飯簡直食不知味。我坐在位子上垂著眼,明明做完這個任務就可以退居后方,我甚至都已經想好了放年假去哪里消遣,上天偏要跟我開個玩笑似的。會議室的門被一個警員匆匆推開了。當他倉皇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時,我心頭就猛地一跳。「江警官,你侄子出事了。」……「被人發現時是今天早上九點,東淮路的菜市口。」我坐在車子里,渾渾噩噩地聽著那個警員闡述的報告。「大臂、腕側,大腿根部,都有針眼,初步檢測為一次性反復注射大量hailuoyin。」「目前已送往第一人民醫院,在手術室里搶救。」「……」陳伯彥的報復……來了。我張了張口,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腦子里嗡嗡地在響,告訴自己冷靜,冷靜,我想問的,我想問的是……「不是安排了專員保護嗎?為什么還會發生這樣的情況?」李研替我問出口了。「孩子正處高三,馬上要高考了。」「他媽媽說,沒辦法耽擱那么久學業了,所以就只是在上下學的路上安排了警員跟護。」「可沒想到還是……」……我想起來,我答應過夏志豪那小屁孩,等他考上了985,就給他買臺最新頂配的電腦。可現如今,他就在手術室里,我就在手術室外。我表姐的哭喊聲,一遍一遍地鼓動著我的耳膜。手里攥著的證物袋里,是一張紙條。放在夏志豪的口袋,是陳伯彥留給我的一句話。陳伯彥的字并不好看,卻獨有種他偏執的鋒芒。上面寫的是:「不準不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