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盆里，陸星月的手被人拉著一起按在了水盆里。
粗糙的手指摩挲著她的，一根一根，無聲搓弄，細致又溫柔。
陸星月抬頭，正對上男人含笑的眼底黑黝黝的，陸星月心口一跳。
正要說話，男人卻松開了她，像往常一樣洗了手，和蘇蘊然一起回了飯廳。
電視機被臨時調整到了飯廳，此時，主持人們莊重而大氣地宣布著春晚開始，不消幾分鐘，陳秀蓮端著餃子上桌，就著春晚為背景音樂，一家人的年夜飯終于拉開序幕。
飯桌上，靳東峰照例要講兩句。
“新的一年，對你們沒有別的要求，懷遠和小月抓抓緊，給我生個大胖重孫子，靳安，好好干你的生意，咱們這一家人，都不能忘本！”
大家自然都沒有二話，一起干干脆脆地喝了一杯。
趁著這話，靳安也端著酒杯湊到了陳鐸盛面前，表示有許多問題想向他請教，還請他不吝賜教什么的。
陳鐸盛看向陸星月，陸星月點了點頭，陳鐸盛才與靳安碰了這一杯。
靳安好像真變了許多，并不與陳鐸盛糾纏，見他答應了，便坐回到自己的位置。
這頓飯，因為靳懷遠與靳安井水不犯河水，吃得算是相安無事。
靳東峰年紀大了，熬不了夜，不到九點半就回房睡了。
靳懷遠也拉著陸星月回房，陸星月有點兒擔心，“你就這么回來了，真沒事？”
“像我這樣的，軍區里多的是，不差我一個，沒事。”
靳懷遠拉著陸星月坐到床上，“你讓靳安跟著小盛，小盛怕是會不高興。”
那小子有多護短，靳懷遠是清楚的，除了他，恐怕陳鐸盛就是最討厭靳安的人了。
“沒辦法，老爺子年紀大了，不能當著他的面吵。而且，靳安這輩子，干得好也就是當個生意人，干得不好，以后說不準還要你救濟。宋秋心算是把他毀了，家里往后所有的關系都是你和懷恩的，所謂窮寇莫追，沒必要鬧得太難堪。”
靳懷遠捏了捏陸星月的臉，越是相處，他就越是覺得自己這個媳婦像一座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寶藏。
他翻了個身，枕到陸星月腿上，感嘆：“娶了你，也不知是我多少輩子修來的福氣。”
把家里交給她，靳懷遠算是沒有后顧之憂了。
陸星月笑著在他嘴唇上戳了一下，“少來這一套，我為你做什么，那也是有要求的。等哪天，你如果管不住自己的褲腰帶，我可不會對你手軟。”
她晃了晃自己的手，“保管讓你無聲無息間，再也沒辦法讓你重溫舊夢。”
靳懷遠哭笑不得。
“亂想！大過年的，快呸呸呸！”
“……”
說好的唯物主義好青年呢？
見陸星月不動，靳懷遠一咕嚕爬了起來，“快點兒！”
陸星月無奈，只得跟著他“呸呸呸”，“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靳懷遠不滿地說，“我才不會像靳國榮似的！”
陸星月點頭，“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