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意歡眼皮一跳，急忙道：“許先生情深義重，跟苗小姐一段佳話，我也是無意中從別人那兒聽來的。”許遠霖面無表情，“朱小姐覺得我很好糊弄？”很顯然，他不信。朱意歡知道自己不說出個所以然來，這一關怕是過不了。但她又不能說實話，太怪力亂神了，說出來更招懷疑。她索性不解釋，直接換話題，說：“我知道一種按摩方法，可以讓苗小姐早點蘇醒。”這還真不是胡謅。當初她聽說了許遠霖和苗青玉的往事，對喚醒苗青玉的醫生很感興趣。現代人天天加班那么瘋魔，誰身上沒點病痛，能讓沉睡幾十年的植物人蘇醒的醫生，必須要認識一下。她順勢問了苗青玉是怎么被喚醒的。“苗小姐的情況，應該是神經中樞的部分功能喪失，呈現出意識障礙的昏迷狀態，醫學上管這叫植物人狀態。”聽到植物人三個字，許遠霖拳頭猛地攥緊。盯著朱意歡的眼神更冷。一旁的司機冷汗涔涔，暗想朱意歡幸好說的是植物人，沒說什么活死人。許家沒少人私下這么說，被當家的聽到，下場很慘。朱意歡當然不會說什么活死人，這太不尊重人了。“其實植物人狀態不是無藥可治，有些藥物是可以治療的，比如多巴胺類的藥物，苯丙胺、左旋多巴這些，除了藥物治療，還有身體上的物理治療也可以幫助她恢復。”邊說著，朱意歡問茶樓的服務員要來紙筆。她在紙上畫了簡易的人體示意圖，邊畫邊說：“按摩關鍵穴位，刺激神經，也可以幫助她蘇醒，不過要注意穴位，重點是百會穴、太沖穴、內關穴這些穴位，千萬不要按錯。”這叫中西結合，內服藥物，外敷按摩。后來的苗青玉，就是在這一套治療方案下蘇醒的。朱意歡對此很有信心。把寫好的藥方和穴位按摩示意圖遞給許遠霖，許遠霖卻沒有接，只問她：“你是學醫的？”“……不是。”許遠霖沒說話。氣氛凝固。朱意歡也有點尷尬。怪不了別人不信她，以許遠霖對苗青玉的重視陸度，不可能沒找過專業醫生給她治療。整整8年沒，那么多專業醫生都解決不了的問題，一個沒學過醫的年輕姑娘怎么可能知道怎么治。朱意歡摸摸鼻子，也覺得自己很沒有說服力，但還是堅持把藥方遞過去。倒不是想討好許遠霖，也不是想攀什么關系，而是知道許遠霖和苗青玉的結局，實在太令人唏噓。她忍不住想做點什么。而且苗青玉醒了，許遠霖也不會再懷疑她是什么敵人派來的奸細，也算給自己洗清嫌疑了。當然，要是能順勢讓許遠霖把金光胡同的院子賣給她，那就更好了。“請相信我，這套方案一定可行！苗小姐將來一定會蘇醒！”許遠霖撫摸著那玉戒指，眼神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就是半天沒說話。不會是不信吧？朱意歡一時也沒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