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館里有不少自習的人。本來很安靜，可不知不覺，開始有小聲議論的聲音。“那是不陸深同學嗎？他旁邊的女同學是誰，好漂亮啊！”“不是說他有媳婦了嗎？已經領證結婚那種，真的假的？該不會那就是他媳婦吧？”“聽說是個南方落后省份的農村女人，學歷很低，專干投機倒把買賣的，還以為是個粗俗的女人，沒想到這么漂亮，而且很有氣質，跟柳如煙比也不輸嘛！”竊竊私語的。音量不大，但是這個角落，切切實實成為視線的焦點。有人黑著臉，手里的鉛筆頭都給戳斷了。“不是有人撞見陸深跟如煙在小樹林偷偷約會嗎？陸深還親了如煙，我那天親眼看到如煙脖子上有那種痕跡，一看就是被親出來的！”“他們肯定有偷偷約會，他把如煙拽進懷里，好幾個同學看到了，絕對沒有看錯！”“那女人有啥好的，不就仗著比如煙更早遇到陸深嗎？又不是咱們學校的，跑來學校干啥，也不嫌害臊！”“長得妖里妖氣的，一看就不像什么正經女人，陸深到底在想啥，為啥要把她帶來學校啊？如煙要是知道，怕是眼睛都要哭腫……誒？佳佳，你干啥去？”一個編織麻花辮，穿著碎花裙的女學生，突然站起來，大步流星朝陸深走過去。看到陸深用自己杯子裝了熱水，遞給朱意歡，她更是怒火中燒。然后一揚手，把杯子摔在地上。“咣當！”搪瓷的杯子，摔得掉了一塊漆。大半杯的水潑出來，灑了一地。“佳佳，還在圖書館，而且大家都看著呢，你干嘛呀？”有人過來，想把她拽走。“我知道你跟如煙一個宿舍，替她打抱不平，但是如煙都忍了，說這是她跟陸深的私事，不讓咱們插手，咱們走吧！”“我憑什么走？要走也是這個狐貍精走！”王佳佳指著朱意歡的鼻子，氣呼呼的，好像跟朱意歡有仇一樣。“一個初中都沒畢業的文盲，憑什么來咱們學校，還玷污圖書館這么神圣的地方？該走的是她！”特意飚高的音量，引來全部人都注意。所有人都沒心思看書了，全在看熱鬧。陸深面色一沉。當著他的面，指著他媳婦的鼻子罵，想干什么？他幾乎要拍案而起，被朱意歡按住了。對方是沖著她來的，她又不是慫包，用不著陸深替她出頭。她打量了一下這個氣沖沖的女同學，發現壓根不認識。但對方指著她的鼻子罵狐貍精，難道是陸深的愛慕者？“你是誰？我招你惹你了？”“你是沒招惹我，可你奪人所愛，搶走了如煙喜歡的人！我是看不慣你這種只有皮囊，沒有內涵文盲，憑什么跟如煙爭？你不配！”替柳如煙出頭？這倒是稀奇了。朱意歡是真沒想到柳如煙這么會偽裝，到現在沒暴露真面目，而且還能讓別人主動替她出頭。手段確實高明。但那又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