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梅冷哼。這女人能有什么才藝?南方落魄山村的泥腿子,念個書還初中輟學,跟在座的華大學生一塊兒吃飯,已經是天大的榮幸了。這種粗俗女人,空有一張皮囊,沒什么內涵,憑啥跟她偶像盧雪爭男人?汪梅打定主意,要給朱意歡點顏色瞧瞧。于是,她又說:“我們學校的校花盧雪同學,寫的一手好文章,還能歌善舞,今天也登臺上去跳舞了呢。”朱意歡微微一笑,“就是跳到一半崴腳差點跳不下去,跳完了還不肯下來的那位?”“你!”汪梅被噎得面紅耳赤。這女人看著挺好說話的,沒想到長了一張尖牙利嘴,說話這么毒!“盧雪同學帶病上場,有一點失誤完全可以理解,而且她堅持跳完了,這份精神很值得敬佩!反倒是有些人,自己沒什么才藝,只會詆毀別人的優秀!”其他人也很好奇。“盧雪同學確實能歌善舞,上臺跳的那支舞很美,我們都自愧不如呢。”“朱小姐口氣這么大,是不是也有什么才藝,讓大家見識一下唄。”汪梅冷笑,看朱意歡的眼神充滿嘲諷,“八成也就那張嘴厲害吧,要是隨便哼哼幾句山歌什么的,就別拿出來獻丑了,上不了臺面。”陸深面色一沉,拉起朱意歡,“意歡,我們走,跟這種嘴臟的人一起吃飯,倒胃口。”“陸深,你啥意思!”汪梅當場跳起來,“她要是真有什么本事,為什么不肯拿出來,擺明了就是心虛,除了一張臉,啥內涵都沒有,跟盧雪同學比起來差遠了,真不知道你眼睛怎么張的,怎么會看上這種人!”陸深怒火中燒。他就聽不得別人說媳婦的壞話。正要發作,被朱意歡拉住。她看著挑釁的汪梅,突然笑了。“你是不是認為,全世界就盧雪有才藝?”“盧雪同學當然是最好的,別人誰也比不上!有本事你跳個更好看的舞給大家看看?”朱意歡前世確實學過一點舞蹈,然而在飯店里跳舞不是搞笑嗎?這汪梅讓她在這兒跳舞,是故意刁難吧?朱意歡沒有跳舞,而是問服務員多拿來一套搪瓷碗,依次擺開,然后往搪瓷碗里倒進不同分量的水,手里還拿著一只筷子,在一邊聽一邊敲,好像在試著什么。看得大家一頭霧水。“她是要表演才藝嗎?可把碗擺起來算什么啊?”這動靜確實有點奇怪,沒有人知道,連旁邊幾桌的人都看過來,很好奇她在干什么。從來沒見過有人這么做。在80年代,當然沒有人這么做過。這年代很多流行樂器還沒普及開呢,什么吉他、架子鼓、古琴,都是后來人們生活水平提高,娛樂方式豐富之后才普及開來。而朱意歡正在親手制作的樂器,即便在后世也是小眾中的小眾,更別說在80年代了。簡直聞所未聞。大家深來深好奇,甚至有人圍過來,交頭接耳地議論朱意歡到底在干什么。